陳四海臉上露出為難之色,“站長,沒想到這個傢伙嘴那麼緊!那個老外勤說,這傢伙本來沒什麼意志力的,您放心,再給我幾天時間,我一定把他的嘴給撬開!”
何忠良不緊不慢地說,“陳組長,時間不等人啊,幾個月來,都是鬼子的特務機關給咱們製造麻煩,端了咱們那麼多站點,這是頭一個咱們抓了鬼子的人,戴局長那裡,這可是大功啊!”
“要是你搞不定,不如讓給小弟來試試,我有把握讓他開口。”
陳四海不屑地撇嘴,“何組長!情報是我們拿到的,人是我們抓的,你不能這樣搶功吧!站長,您可不能……”
吳國忠扭頭問何忠良,“忠良,你說你有把握?是什麼把握?”
“站長!‘九二八大搜捕’之後,我是第一批來濟南的,和青島站的郭站長,楊組長他們一起,那時候傅勝蘭還沒叛變,濟南站老站的人,我還是認識一些的,尤其這個馮連仲,我對他很瞭解,交給我來審,保證很快出結果。”
何忠良說得這麼篤定,吳國忠立刻動了心,“四海!你也聽見了,這不是搶不搶功的問題,忠良可是瞭解姓馮的底細的……當然啦!人是你抓的,我再給你一天時間,今晚再不出結果,就交給忠良來審。”
陳四海垂下眼簾,牙關緊咬,說了聲是。
何忠良得理不讓人,“站長,聽說陳組長已經審了兩天,這大刑肯定是沒少伺候,要是今天再打,明天魂兒都沒了,審也沒有必要了。”
吳國忠點頭道,“說的是。四海,今天就不要動刑了,攻心為上,等下讓錢醫生跟過去看看,嚴重的外傷要調理一下,這個人還有大用啊。”
“是,站長放心。”陳四海咧了咧嘴角,出去時看何忠良的眼神充滿了憤憤不平。
吳國忠根本沒再看他,對何忠良道,“忠良,你剛才說得對,‘九二八大搜捕’以來……不對,應該是七月份王天木變節以來,咱們軍統被鬼子搞得七零八落,吃了無數個大虧。”
“這次這個馮連仲,算是唯一一個咱們反擊的案例,你要是能給我審明白,拿到鬼子那邊的情報,我跟戴局長給你請功!”
“站長您過獎了,為黨國鞠躬盡瘁,是卑職的本分。對了,站長,明天您沒事吧?”何忠良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
吳國忠目光閃動,“明天……應該是沒什麼事,忠良你有話直說。”
何忠良微微一笑,繼續在他耳邊低聲道,“站長,上次在火車站搞的那些鬼子軍票,我在萊蕪找了幾個和日本人合作的漢奸商人,強行攤派出去一些,明天我拿過來,大頭兒您留著,剩下的給站裡兄弟們改善改善生活,您看行嗎?”
吳國忠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之喜。
之前他並沒在鬼子軍票問題上多想,因為沒人認這玩意兒,現在是地下狀態,也沒可能仗勢欺壓,強行逼人換錢,沒想到現在何忠良居然能夠完美解決問題。
這可是飛來橫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