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明啟無視何忠良的擠眉弄眼,繼續說道,“我們組裡出行動那輛車,原本已經上報報廢,上級已經批准換新,沒想到總務組那裡給修了修,又送過來讓我們用,昨天就拋錨在半路,差點被鬼子抓了……”
吳國忠一聽是這事,臉色霎時變了,怒火轉為侷促,臉也轉了開去。
何忠良見他如此,立刻對孫明啟道,“這事兒我不是跟你說了,總務那裡也有難處,大家要相互體諒……”
孫明啟嘮叨道,“可是明明我報告已經打了,上面也批了……這事兒就算不說,但是我打算賄賂德國公使的那尊小金佛,為什麼到現在還不給?”
“這事兒可是非常重要,我答應了魏德爾公使,要是他肯出面幫我們,以後遇到鬼子也會給幾分面子,將來的行動就多了一份保障。可是剛才我去問,總務居然說查無此物……”
吳國忠聽到這裡,臉色更加難看,不青不白的,怒氣也完全消失了,轉為一種難以言說的表情。
這次何忠良卻沒看他,而是皺眉道,“這不應該啊!那尊金佛我記得我來濟南的時候親眼見過,上次出事,鬼子並沒有發現,總務怎麼會說查無此物呢?這東西價值不菲,看來我得親自去找盧副站長問一問……”
吳國忠連忙攔住他,“何組長不急,這件事我清楚,等下我和你說,孫副組長,你們行動組的車其實早批下來了,你現在就去站裡,就說我說的,把站長辦公室那輛雪佛蘭開走。”
孫明啟眼睛一亮,看向何忠良,何忠良淡淡道,“還不快去!站長的話你也敢不聽?”
“好嘞!”孫明啟一路小跑著出去了。
吳國忠尷尬一笑,“這個孫副組長,一看就是個急性子,不過行動組就需要這種性格……”
“忠良啊,那個金佛的事情,我是知道的,前幾天剛剛建站的時候,東西多,當時的情況很亂,可能我就忘了登記了,不過沒關係,等下我回去仔細查查,看看還有沒有遺漏登記的,下午我一併登記了,送到盧副站長那裡造冊。”
“哪還有別的,不就是一個金佛嘛,要不是孫副組長答應了出去,我都想不起來還有這東西!”何忠良哈哈一笑。
吳國忠則是尷尬一笑,再次看向何忠良時,眼中的算計少了幾分,真誠卻多了幾分。
這次何忠良和盧祥仁聯手,利用孫明啟做槍手,把吳國忠的老臉按在地上摩擦,終於讓他知道了要收斂幾分。
不怕你主意多,就怕你不貪財!
只要有缺點,那就好拿捏。
第二天,孫明啟開著嶄新的雪佛蘭,去給德國公使送小金佛,臨走還不忘誇何忠良一句,“組長!真有你的,以後我就死心塌地跟著您混了。”
不過沒等孫明啟回來,站裡就來了訊息,讓何忠良去辦公室開會。
何忠良趕到辦公室,其他幾人都已到了。
吳國忠桌上放著一張照片,他指著照片對大家說:“這個女人叫加藤木子,又名穆子佳,還有個俄國名字,叫卡佳,她算得上是三重間諜。”
“別看這個女人看起來人畜無害,其實早已罪惡滔天。她是地地道道的日本人,後來母親改嫁給滿清一個皇家貴族,住在偽滿首都新京,漢名穆子佳,青年時代被鬼子間諜機關招募,以愛國青年的身份,打入蘇聯,成功以留學生身份獲得蘇聯生物學學士學位。”
“她學到蘇聯先進的生物學知識後,立刻回到日本,成為研究生化武器的頂尖科學家。以她為首研製出的生化毒氣彈,在華國戰場上至少奪去了數千人的性命。
她還是黑太陽731部隊的顧問,一直在和東北的日軍合作,秘密研製生化武器,拿我們的百姓當試驗品,簡直就是個殺人不見血的劊子手。被731用來做人體實驗的,幾乎都是我們被俘的軍人和當地的百姓,有人估計,在裡面被折磨致死的足有幾千人,致殘的上萬人也不止。”
“現在這個加藤木子到了我們濟南,我們的任務就是要讓她豎著來,橫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