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見錢眼開,貪慾使然,想要更多,故而將我送到了老爺手中。
老爺得知醜事,將母親和我一起浸了豬籠。那時我們被關在幽暗封閉的籠子裡,眼看著滔滔江水淹沒了我們。
無邊無際的黑暗和窒息的壓迫,連那時的我都記得。
母親緊緊地抱著我,將我拼命地往頭上舉,可是那又有什麼用呢,我們在不斷地下沉,越來越深,越來越黑暗。
那時是冬天,冰冷的江水,一寸一寸地折磨著我們,就像是掉進了冰窟。
母親死前只說冷。
她怎麼也想不通,說好一起走的,那人卻就這樣消失了。
她同樣也想不通,一個無辜的孩子,為什麼就不能放過他。
她愛錯了嗎?哪怕到了今天,她還在想這個問題。
後來我們失去了意識,可不知道為什麼,我們並沒有死,或者說我們已經死了,可並沒有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母親發現她永遠保持著十八歲的樣子,發現我依舊會長大。
她以為是老天開眼,可其實,我們早已被人道拋棄了啊。
待我越長大,越變得不正常,我的身上長滿了白毛,我的臉變得越來越奇怪,可我的大腦又是正常的大腦。
母親也發現自己的青春永駐其實是虛假的,她必須不斷地補充血食和陽氣,才能保住她的容顏,否則她的臉會被黑暗和空洞所取代。
對,就像雪堆一般,莫名其妙就空了。
這幾百年的時間,母親帶著我在這個世界艱難地活著,你知道的,我可能是被“情”的執念影響了,我控制不了自己,去搜集那些東西,可我註定不可能去跟正常的人類女孩相愛。
我和母親孤獨地在這世上活著,誰也沒辦法依靠,只有我們自己。
直到那一年,她遇到了糜爸爸。
糜爸爸說能幫助她解決她的問題,甚至還能改善我的問題。
母親為之傾心,再度陷入執迷,為了青春永駐,她一次次殘害凡人,有一些人被她吸乾了陽氣死去,有一些人則是被她誘騙著,給糜爸爸做了行屍。”
飛僵阿力說完了他的故事,這種自爆性的坦白,或許是為了在自己面前為他們爭取一條活路吧。
這一時讓藍小天陷入了兩難,或許這女人的身世值得可憐,但這也絕非她危害人間的理由,再說,照她現在這種瘋狂舉動,遲早讓學院的人盯上,學院執行局的人可不會跟你講那麼多因因果果。
不管如何,他來都來了,總不能當什麼都沒看見吧。
倒是那糜道人,自己想去會會他,身為道士,與女鬼相愛,還大煉行屍,這等邪修,比鬼魅更為可怕。
他把阿力兩兄弟丟在洞裡,出了山洞,在周邊設伏。
不知那女鬼會不會回來,他只能耐心地等著。
夜色很快籠罩,天邊一片烏黑,今日無月。
也是陰氣最重之夜。
藍小天有些忐忑,顯然出門忘看黃曆了,這種極陰之夜,鬼祟也更為兇狠。
他握著他的桃木匕首,倘有情況,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還真有情況,將近子時,那紅衣女人真的飛了回來,同時還一手提著一個男人。
那兩人不知是死是活,藍小天沒有妄動,沉靜地等著她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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