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三個人，三種截然不同的選擇，他知道，這個問題，只怕是沒有答案。
不管選擇哪個答案，生活的平衡必然會被打破。
他開始害怕起來，害怕著面對那剩下的未被選擇之人。
他縮了回去，一時緘默不語。
“怎麼，想不出答案？又或者是，捨不得其他的人？我可以把你這種行為，理解為渣嗎？”
白染繼續問道，看起來像在攻擊他脆弱的情緒。
他抬頭看了一眼陳星塵，看著她單純的眼神，一時情緒動搖，產生了某種想要選她的衝動。
可緊接著，身邊的其他兩個女孩瞬間化作了一堆枯雪，風適時吹來，將她們完全吹散，不留任何痕跡。
“不！”
他接受不了這種結果，捂著頭蹲在地上，腦中像是有一萬隻蟲子在啃噬他的腦子，讓他痛苦無比。
他的腦中湧出一瞬的後悔，緊接著，陳星塵也變成了枯雪，消散在了空中。
世界只剩下他孤身一人，無窮無盡的黑暗包裹了他。
冰冷，刺骨的冰冷，冷得他骨頭都在吱吱怪叫。
遠遠處，白染還是在安靜地坐在原地，彷彿一切都不曾改變，又彷彿一切都已經消失。
不對！不對，這一定又是幻象，他太熟悉他的手段了。
他憤怒地望著白染，舉起手，凝起雷法，就欲往自己心口撞去。
“不要啊，小天哥哥！”
黑暗中忽然多了一雙柔白的手，死死地拉住了他，他看到了小玉那清澈而脆弱的眼神，緊接著，又是兩隻手一起抓住了他。
原本已經消失的她們重新出現在了他的世界中，死死地抱住他，不讓他尋短見。
光線重新回到了他的世界，一切重新恢復了正常，原本的山，原本的水，原本的美好的她們。
“你又耍我！”
他憤憤地瞪著白染，眼睛裡幾乎要瞪出火來。
“沒想到啊，你對自己還挺狠的，說自殺就自殺。”
白染蔑然的笑了笑，神色一片平靜。
“你說得對，我不應該自殺，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替我做選擇！”
他咆哮著，催動雷法，轟然撞向白染。
那白染不避不躲，眼見著洶湧的雷光砸到了自己的身上，隨後，他的身體像是脆弱的玻璃一般轟然碎裂，灑了一地。
藍小天狐疑地看著這一幕，看著地上那碎成了無數塊的白染，他不太相信白染會就這麼死去，但眼前的一切，又清晰無比。
正懷疑之際，他忽然感受到自己身後傳來的強烈的危險，他習慣性地轉身，運起金光咒，擋在了周身。
果然，下一秒，白染突兀地出現在了他身後，手中利爪撕向他身上的金光咒。
法力凝成的金光咒在白染的攻擊面前不堪一擊，眼見著金光護盾轟然破碎，那利爪也即將撞到他的身體，藍小天身形急退，爆閃數丈，拉開了與白染的距離。
白染卻也不追他，調轉身形去攻擊身邊的小玉，小玉始料未及，慌張後退，白染的攻勢分外凌厲，她完全避之不及。
見狀，藍小天慌了神，全力調集雷法，飛身上前，金光咒開到最大，以肉體擋在小玉身前。
白染的利爪撞上了他，他所倚重的金光咒此刻脆弱得不堪一擊，金光被輕易洞穿，白染的利爪撕在藍小天的身上，將他脆弱的肉體活活撕成了兩半。
一時鮮血不止，無邊疼痛襲來，藍小天以為自己會這樣抱憾死去，他最後看了一眼小玉，想留給她一個帥氣的笑臉。
“小天哥哥！”
小玉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一時淚流不止，藍小天用最後的力氣抬手，為她擦去淚珠，那淚珠落在他的手上，忽然閃爍起晶瑩的光，那熒光映照在他的身上，竟神奇修復著他的傷口，眼看著他被腰斬的身軀只在瞬間便被複原。
藍小天奇異地看著這一切，就當他以為自己擁有了什麼不死之體時，那邊的白染卻是兀自笑了起來。
“想死，哪有那麼容易，在我的世界裡，我不同意你死，你就永遠死不掉。”
白染篾笑了一聲，又用同樣的手段飛向陳星塵。
藍小天來不及猶豫，飛身又上去保護陳星塵，又一次，他被白染撕裂，可沒過多久，又一次復原。
看著像是無論如何都死不掉，可那一次次的痛感卻是無比真實濃烈的，藍小天無可奈何，只能任他擺佈。
他玩得開心，又想攻擊楚怡，楚怡表面看起來畏懼縮後，卻在他的身形即將逼近之時，忽然摸出匕首，身形閃動，向著白染斬去，白染同樣反應不及，被她活活劃開了喉嚨。
就在她以為自己一擊得手之時，白染的喉嚨同樣在瞬息之間復原。
看來他說得沒錯，在這個世界裡，他是一切的主宰，似乎沒人能傷到他。
四人不信邪，主動攻擊起白染，但一輪一輪的攻擊，除了徒然消耗她們的體力，對白染卻是造不成任何傷害。
“你這樣有意思嗎？”
藍小天累得幾乎癱軟，雙手拄著膝蓋，氣喘吁吁地說。
“怎麼，不好玩嗎？”
白染淡淡地笑著看他，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其實從一開始，我們沒什麼深仇大恨，我只不過是接受了一對普通父母的委託，想要把他們的女兒接回家而已。”
藍小天喘著氣，試圖以嘴炮技能打動他。
“你搞那麼多考驗考驗我的感情，可是你自己呢，你跟那個女孩，你把她強行搶走，又是真正的愛情嗎？如果她情願同你在一起的話，你又何必那麼費勁，我不相信，人妖殊途這四個字會打敗所謂的真愛，那麼你如此執迷不悟，又有什麼意思呢。”
他大睜著眼睛瞪著白染，關注著他眼神的變化。
果然，同他猜得很像，白染那淡然的神情慢慢地掛不住了，眼中的憤怒和不安逐漸地洶湧起來。
“你懂什麼！他們又懂什麼！我對小雅那麼好，巴不得把整個世界都給她，可是他的父母，那兩個老東西，根本不理解我！”
白染的音色漸漸凌厲起來，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越發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