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玲綺賊寇之身,不知會不會有人能將她認出來,況且此女行事不同於一般女人,由裡至外透著一股子囂張的英氣,回頭率實在太高,帶在身邊有些惹人注目了,還是不領為妙。
夏侯涓倒是個漂亮懂事的好姑娘,帶在身邊養眼又舒服,可惜自從那次跟呂玲綺喝完酒後,這丫頭搖身一變,又成了那個只會“阿巴阿巴”的啞巴,袁尚想要微服私訪視察民情,領個大舌頭容易讓別人誤會,說話辦事都挺費勁的,委實不太方便。
至於鄧昶老兒,無勇無謀又無用,帶在身邊連個屁都頂不上,袁尚打心眼裡就沒想要領著。
如此,最終的結果就是袁尚領著幾個精幹計程車卒,自己前往到歷城這無名的小城巡視一下風土人情...........
“公子你看,前面推推攘攘的,似是聚集了許多的人!”眼看著即將接近了歷城,一個打扮成隨從的袁軍士卒朝著袁尚恭敬道。
袁尚打眼看去,但見不遠處的歷城周圍,護城河邊或坐或站或躺著,圍了好多的人,這些人一個個都是破衣爛衫,衣衫襤褸,相貌汙穢,面黃肌瘦,雙目無神,望之分外可憐。
袁尚見狀大感納悶,隨即問對著身後的一個侍衛道:“你去打探一下,看看出了什麼情況。”
那侍衛聞言隨即去了。
少時侍衛策馬而回,對著袁尚拱手道:“公子,屬下打探清楚了!上個月乃是雨季,濟水上游堤陷,發了水災,淹垮了好些村落,這些人都是落難的難民荒子,結隊跑到這歷城躲災來了!幸好人數不多,對城池構不成什麼大的威脅,城內縣宰也就勉強讓他們在此安頓了,可歷城地窄城狹,擱置不下這麼多的災民,故而只能讓他們暫且集聚於城外,依著護城河暫住,城中官吏每日定時出來放糧布粥,勉強幫這些難民保住一條活路。”
袁尚聞言點了點頭,嘆道:“生逢亂世之秋,又遭毀鄉之禍,這些難民也真是夠可憐的.....走吧,咱們進城瞧瞧去。”
袁尚身後的侍衛聞言皺了皺眉頭,諫言道:“公子,如今的歷城已是災民聚集之處,非為尋訪的好地方,張將軍他們還在濟水邊等著,咱們還是早些回去吧。”
袁尚搖了搖頭,道:“不忙,既然是微服私訪,體恤民情,那咱們就更應該看一看這種平日裡瞅不道的局面,天下之大,遭災又不光是歷城這一個地方,地震,蝗災,水患時時都有可能發生,天下有災的地方多了去了,誰敢保證下一個有災的地方就不會是河北的轄下?兩眼一閉,不觀周鄰的想法最是要不得。”
侍衛們聞言盡皆拜服,隨即跟著袁尚向歷城而去。
路過護城河邊,從難民群中打馬而過,袁尚突然皺了皺鼻子,但覺一股刺鼻的腥臭之氣撲面而來,其臭難當,甚是撩人,差點沒讓袁尚吐將出來。
皺著眉頭望了望那撒發著惡臭的護城河,袁尚的心中似是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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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城縣衙之內。
郭嘉一身白衣,盤腿坐在主位上,優哉遊哉的端著一個小茶盞,細細的抿著,下方的歷城縣宰侍奉在側,一個勁的陪著笑容。
“歷城周邊此番遭受水災,難民湧至,城內糧秣不多,下官正不知如何處置,正逢得郭祭酒東巡,從徐州借來糧食,解了當前之大急,下官在這裡,代替這周邊數千受災的難民,謝郭先生了!”
郭嘉胡亂的將手一揮,大咧咧的說道:“這話說的卻是見外,你我同為漢臣,又都是在曹司空治下謀事,百姓受了水患,郭某身為巡查之使,安有不周璇相助之理?你就甭跟我來這虛套,直說如今這歷城災民還需要什麼賑災之物,郭某來日再替你問徐州太守要去。”
縣宰聞言忙笑著搖頭,道:“郭先生此番前來,糧秣耕種皆已是齊備,災民餓有飯吃,寒有衣穿,已是不需他物,祭酒大人儘管放心便是。”
郭嘉聞言點了點頭,接著猛然站起身來向外走去,邊走邊道:“既是不缺他物,那你便放手好好的賑災吧,郭某還有要事,便不再這裡陪你閒扯。”
歷城縣宰見郭嘉要走,不由詫然道:“郭先生方到府內不過半日,這急急忙忙的是要到哪裡去?”
郭嘉灑然的揮了揮手,道:“郭某在你這縣衙坐不習慣,想去視察一下災況,體恤一下民情,順便找家酒肆吃上幾盞......你只管賑你的災,管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