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臨淄城刺史府內。
袁譚站在正廳之內,雙手緊緊的握著袁紹寫給他的親筆書簡,兩隻寬大的手掌來回打著哆嗦,一雙英目中,充斥著掩飾不住的惶恐和不安。
書信的內容非常簡單,甚至可以說是簡單的有些離譜,因為上面只有短短的六個字。
“速回鄴城見我。”
書信是很短,但字字卻猶如千斤之重,彷彿一個接著一個的巨大石塊壓在袁譚的胸口,令他連大氣都不敢使勁的喘一下。
終於,還是來了!
雖然打從放走袁尚的那一刻起,袁譚就知道會有發生這種事情的可能,但卻是沒想到事情會來的這麼的快,快到連他想要多做一點充足的準備時間都沒有。
自己,果然還是太嫩了些啊。
“父親他,讓我何時啟程回去?”
盡力的按壓下胸口中的不安,袁譚用一個略有些僵硬的笑容詢問前來傳信的使者。
使者面色清冷,對袁譚神色間的變化恍如不見,徐徐道:“主公有言,自大公子接到這封書簡算起,可寬限一日讓公子交代府內的事務,明日一早即刻隨我啟程,不可做多餘的停留。”
這麼快!
“我知道了。”
袁譚肅然的點了點頭,吩咐侍從道:“請信使先往館驛休息,我將青州諸事交代一下,明日一早便將啟程。”
使者的背影慢慢的消失在袁譚的眼簾中後,早已是在一旁按耐不住的華彥急忙上前問道:“公子,主公這麼著急叫您回去,會有什麼要事?難不成是......”
袁譚長嘆口氣,搖頭嘆息道:“還能有什麼事,自然便是詢問孔順之行刺三弟與我有無相干,唉,一步錯步步錯,我之前也確實是太不冷靜,稍有不慎就露出了這麼大的破綻,恐怕這一次,父親是動了真怒了。”
華彥聞言,頓時汗如雨下:“既然事已至此,那大公子你還準備回鄴城?萬一事有不濟,主公焉能再讓你回來重掌青州?”
袁譚聞言苦澀一笑,嘆道:“你說的我當然知曉,可是不回去怎麼辦?難道要逼的父親派大兵壓境,親自將我捉回去不成?此事根本無需計議,能走的只有一條路而已!且我若是回去當面解釋,這事或許還有一線轉機,可若是抗命不尊,那就真是把自己逼上絕路了。”
“那公子此番回去,打算如何向主公說明?您心中想必已是有了主意吧?”
袁譚搖了搖頭,道:“父親英雄一世,哪是三兩句話便可輕易打發的,我這心裡也沒有什麼穩妥的託詞,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華彥聞言,不由暗自唏噓不已。
偷雞不成蝕把米,想要殺死袁尚,不但沒殺了,還把孔順給賠上了,如今更是連大公子也陷入了兩難之地,當真是可氣之極。
死局啊!真的是死局!
難道,時至今日,就沒有什麼解決的辦法了嗎,好不容易創下的青州基業,真的就要這麼交付回去?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大公子這一次,真的就要這麼坐以待斃?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廳外一個聲音頓時將二人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啟稟大公子,府門外一人,自稱辛評先生的門下死士,特從鄴城趕來,手持辛先生手書,欲求見公子。”
話音落時,廳堂之內,便見袁譚和華彥的陰暗的神情頓時明亮了。
“辛先生的書信?好,好!太好了,速速讓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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