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很是不巧,黑山軍中,不論是兵是將,卻是都沒有熊人。這也是他們多年來屹立北疆而不能被殲滅的最大原因。
袁尚見狀一愣,暗歎言道:“張燕此人,本事不小啊。”
可惜無極營受訓時間尚短,其戰力雖然不俗,但人數畢竟不多,關鍵時刻得當奇兵用。
活捉張燕的關鍵,看來還是得落在呂威璜和趙叡這兩員鄴城來的督將身上了。
戰場之上,由一開始的黑山軍為主動的奪糧之戰,改成了以袁軍為主的包圍夾擊戰,短兵相交勇者勝,雙方數千人霎時間混戰成一團。
趙叡,呂威璜為主的鄴城勁旅,對戰士氣大振,以命換命的黑山軍,一開始還能不落下風,和張燕以及其麾下郭大俠,王當等幾名渠帥打的有聲有色,但沒過多久,張燕摸清了對方的底細,出手間也不再做所保留。
呂威璜和趙叡雖然也屬將才,可惜持重過甚,悍勇不足,袁軍兵馬雖然裝備精良,可惜沒有己方這般以命搏命的氣勢,黑山軍雖然是全無勝算,但若是拼死殺出一條出路,保住性命東山再起,卻也不是不可能。
算到了這一點,張燕隨即命渠帥孫輕為先鋒,率領麾下大舉壓上殿後,他本人則是舞槍縱馬,左右開攻,力圖衝開一個缺口。一杆長槍恍如一面招魂旗,每一槍揮過,幾乎都有一個袁軍喪命其手中。
張燕本人威猛過甚,他的本身就是一種威懾,所衝之處,袁軍士卒紛紛退讓,不敢正面其鋒芒。
呂威璜、趙叡與其麾下的偏將校左們打的也非常保守,只要看見張燕有向自己衝過來的意思,早早的就閃道一邊,生怕和他有面對面的機會,帶頭的如此,普通兵卒就更可想而知。
看著激烈交戰的雙方,一直沒有出手的呂玲綺的眉頭不由的深深皺緊,對袁尚道:“打贏是很容易,但沒有人敢直面張燕其鋒,這樣下去,又如何能夠活捉他?還是讓無極營上吧,或是我親自前去。”
袁尚搖了搖頭,笑道:“急什麼,時機還沒有成熟成熟,去了也是白去,暫時黑山軍囂張一會無妨,看這情形估計張燕一會就能衝出重圍,你不用擔心,沮授先生已是預見了肯能會發生這種情況,你一會率領無極營,聽我的吩咐行事,張燕此人,自有我領人去擒。”
呂玲綺聞言不由錯愕,道:“你?你行嗎?”
“我怎麼了?我就不能親自動一次手!有色眼光,本公子最不待見的就是你這種人。”
又過了大概三盞茶的功夫,張燕領著手下一眾兵卒,終於在袁兵的邊緣上,殺出了一條缺口,縱馬而逃就在即時。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隆隆的馬蹄聲響起,卻是呂玲綺領著一支待戰的無極營騎兵殺到,馬上的人清一色的札甲鐵盔,戰刀皆是甩在身後,人尚未至,張燕便能感覺到刀上的寒氣遠遠襲來,汗毛禁不住根根豎立,對方身上一種特殊的兇暴氣勢如驚濤拍案般席捲而來。
只是一個片刻,這些人就迅速的殺入了跟隨張燕衝出重圍的黑山軍之中,有意無意的將張燕與其麾下部眾分隔而開,堵住了那個被張燕好不容易衝開的缺口!
相比之下,無極營與普通士卒的戰力第一次的被顯露了出來,若是說黑山軍是一群不怕死的蠻子,現在的無極營就是一群嗜血的瘋子,刀戈過後,他們沒殺死一個人,都會興奮的仰天發出狼嚎,接著再去剁其他的人,彷彿看見別人身體中崩出的鮮血,是他們人生中唯一的樂趣。
甚至有的人無極瘋子殺的興起,再被敵人拉扯下馬失了兵器,手無寸鐵的情況下,甚至會撲殺去用牙齒直接撕咬敵人的皮肉,一邊咬還一邊呲著帶血的牙齒髮出狠戾的咆哮,猶如後世生化電影裡喪屍一般,讓人無不發毛,無不心驚,無不膽寒。
以命搏命的黑山軍頓時有些孬了,讓他們以命博人可以,可是若讓他們以命博妖,他們卻打從心底趕到恐懼!
這些傢伙真的是人嗎?簡直就是野獸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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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上的廝殺依舊在慘烈的繼續,道路旁的草叢深處,張燕一身血紅的策馬賓士,適才被無極一陣衝殺,冷不防中,他的肩膀被呂玲綺一戟刺中,鮮血將他的半邊衣甲染紅,如果是別人受了這麼重的傷,興許早就墜馬而下,但張燕畢竟是黑山軍的首領!毅力與生命力都不比常人。
現在的他,已是沒用能力管一眾麾下兵卒的死活命運,他只能儘自己的全力,珍惜這衝破重圍的機會,反轉太行,集結兵馬,日後再圖袁氏,以報今日之仇。
可惜的是,天道無常,事事都不能如人意,但聽“嗖”的一聲響亮的箭響,張燕坐下的戰馬吃痛嘶鳴,接著一尥蹶子將他掀倒在地,頓時將他撞了個七葷八素。
不遠處的地方,袁尚領著一眾護衛策馬奔至張燕的面前,看了看躺在地上精疲力竭,渾身是傷的他,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笑意。
張燕惡狠狠的瞪視著袁尚,兩隻眼睛蹭蹭冒火,咬牙切齒的怒聲道:“小子,你究竟是何人?可敢與老子報上姓名。”
袁尚點了點頭,輕笑道:“你好好記住,我叫做袁尚,是今日生擒你的人,且從今以後,也將是你的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