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張氏口氣猶疑,愣愣的看了愛女許久,方才道:“可是,那袁三公子,你心中可是中意他了嗎?”
聽著張氏的話,甄宓不由垂下眼皮,心頭透過一股融融暖流,淚水無聲無息地從眸中徐徐滑落。
“娘,女兒與他只會過一次面而已,何談中意二字?只是事到如今,除了此法,難道我們甄府還有別的路可走嗎?”
張氏渾身一顫,小心翼翼的替女兒擦去了臉上的淚珠,道:“丫頭,你也忒傻了,你若是不願違心去嫁,為孃的亦是不會逼你,況且我甄家不過是商賈之姿,想要高攀袁門,也不是件容易事,你又何苦自輕?”
甄儼聞言臉色黯淡,點頭道:“是啊,而且那袁尚也不是什麼善茬,望之並非貪圖美色之輩,整個一油鹽不進,就像是他上次不由分說,直接就給妹妹你扔冰窟窿裡了.....”
話還沒說完,便見張氏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隨即將下話嚥下。
甄宓握著張氏的手,輕輕的搖了搖頭,道:“母親,兄長儘管放心,妹妹雖然才智淺薄,但一定會想出辦法.....令袁公子對我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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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極縣衙,後院。
袁尚的臉上、身上、腳上都包裹著白色布帛,手中握著柺杖,坐在一方石凳之上,與逄紀正你一子,我一下的玩著剛剛命巧匠製作完成的象棋。
時逢東漢末年,天下亦是有象棋一說,只是與後世的象棋完全不同,乃是設六簙,以菎蔽作箸,象牙為棊的一種簡易棋法。
袁尚與逄紀曾玩過幾次,略感無聊,故而讓逄紀託人做了這一副經他記憶而改良版的,用以平日無聊時打發時間用。
“啪!”
袁尚重重的將馬提上,穩穩的攝住了逄紀的老帥,嘿笑道:“將軍!你輸了,掏錢。”
逄紀瞪大了眼睛瞅了片刻,方才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虛弱著言道:“縣尊大人手下留情,屬下剛剛接觸此道,經研不深,還望縣尊大人勿要過於逼迫,咱不就是一玩嘛,何必那麼認真.....”
“少來,剛剛吃我老卒吃的可是挺樂呵,怎麼一到掏錢的時候就變成慫了呢?趕緊把錢付了,咱倆再擺一盤。”
“大人,屬下今日囊中羞澀,委實不易再殺了。”
“胡說,甄家不是前幾天剛派人給你送去兩大車的重禮嗎?這剛幾天的功夫就讓你花沒了?騙鬼呢!拿錢拿錢!”
“大人,甄家與屬下送禮,您又是如何得知?”
“笑話!無極縣之袁家我做主!我的地盤還有什麼事我不知道?快,把棋子擺上!甄家給你送了多少,快說個明數,咱倆就奔著數下就成....”
二人正擺棋聚賭之間,卻見下人走了過來,恭敬的衝袁尚施禮,道:“縣尊,縣外有人,自稱是甄府四小姐,乃大人故交,聽聞大人剿賊受傷,特領家命前來看望縣尊,不知大人是不是要見一下?”
袁尚手裡端著棋子,聞言一愣,奇道:“哪個四小姐?是誰?”
逄紀咳嗽了一聲,乾笑道:“就是上回被您扔冰窟窿裡那個。”
“她?”袁尚聞言渾身一顫,道:“她該不是來算秋後賬的吧?我沒再得罪她啊。”
“大人您說什麼胡話呢?甄家如今已是被綁在大人的船上,乃是您的麾下,如今你出征受傷,甄家過來看望慰問一下,也屬人之常情,大人怎可竟往壞處琢磨?她此番前來,說不定還帶了禮品亦未可知。”
袁尚輕輕的一愣,接著點頭笑道:“原來如此,甚好甚好,甄家不愧是中山巨賈,果然是很懂規矩,值得褒獎勉勵,哪天得琢磨著送他們家一副錦旗.....來人!將禮品請進來與本縣一敘。”
逄紀滿頭大汗,手中的棋子差點沒捏爆了,道:“大人,不是請禮品,是請甄小姐,請甄小姐與您一敘。”
“哦,對,是請甄小姐拎著禮品來與本縣一敘。”
逄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