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不日的行軍,袁軍兵馬來到兗州和徐州交界處的幾畝田地邊上,三軍勞累了許久,袁尚隨即勒令全軍暫時駐紮歇息,造飯煮食,自己則是溜溜達達的跑到田裡,跟田間的老農東拉西扯。
老農們本就都很好客,看袁尚一身銀色白色甲冑,氣度不凡嗎,知道他是當將軍的,不敢怠慢,急忙奉上乾淨的白水。
袁尚笑呵呵的接過白水,對著老農們道了聲謝,聊騷道:“老大爺們,收成可好啊?生活在兗州可是舒坦?”
老農們一個個都樂呵呵的,忙不送跌的點頭道:“收成不錯,曹司空人很英明,制定了很多有利於百姓的政策,小人等安居於兗州境內,餓有飯吃,寒有衣穿,過得還算不錯。”
袁尚心中暗歎,看來曹操不但打仗厲害,在治理民生方面確實還有一手。
想到這裡,袁尚心下有些感嘆,軍政皆是一把好手,像曹操這樣的對手,日後又該如何對付?
“每年的稅負怎麼樣,有沒有感覺苦不堪言?”
老農們一起搖頭:“沒有,自打司空大人實行屯田制之後,我等皆是有能力按時上糧賦稅,司空大人要打仗,雖然徵收的糧食多了一點,但我等都勉強還能應付。”
袁尚皺起眉頭:“曹司空那麼好戰,每年要徵收很多男丁吧?”
“沒有,沒有!曹司空雖然東征西討,但要的都是精銳,每家每戶最多隻出一個男丁,人多反而是濫竽充數。”
“曹司空的為人呢?對待百姓是不是很暴力,很沒有人情味。”
老農們哈哈一樂:“哪有,曹司空無論是對待寒門,百姓都甚是公正,當年宛城徵張繡,曹司空坐下戰馬踐踏田間麥糧,司空大人依照法令,居然要當眾自裁,幸虧一眾手下相勸,才割發權代首,曹司空是好人啊!”
袁尚聞言不高興了,這也好,那也好,曹操是你們親爹啊,你們這麼給他捧臭腳!
“那敢問老者們,在曹司空的治下,難道就沒什麼不好的地方?”
老農們你瞅瞅我,我瞧瞧你,接著非常一致的搖頭言道:“曹司空治下清明,沒有什麼不好.......”
“不可能,肯定有,你們仔細想!”袁尚有些不依不饒。
那些老者聞言頓時有些發懵,心下納悶,這個小將軍是誰啊?說話這麼衝,非得挑曹司空的毛病,圖一什麼啊?
估摸是哪個跟曹司空政見不合的朝中人士。
如此那還真就是不能輕易得罪了他。
老者們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終於有一位年紀較長的清了一下喉嚨,低聲道:“若是說真有什麼不足的話,就是在兗州和徐州以及面汝南等地的交界處多有惡賊為患,擾亂百姓,為禍一方,而曹司空的兵馬卻因常年征戰外藩諸侯,無暇顧及,使得這許多賊寇越發壯大,以致於當地官吏都無法應付。”
“賊寇?”袁尚眼中頓時一亮,心下不自覺間似是又亮開了一盞明燈。
“那麻煩老丈跟我說說,這兗,徐,豫州之地都有些什麼勢力比較大的賊寇?小的別跟我提,我就想聽地方官吏郡縣整治不了的那種!”
那老農將鋤頭往旁邊一方,撓了撓頭細細想了片刻,慢悠悠道:“回小將軍的話,據老朽所知,如今這中原勢力較大的賊眾,其一是在濟南、樂安等地,以徐和、司馬俱為首的黃巾軍賊寇,其二為廬江人陳蘭、梅成、雷緒等據灊屢次叛變,禍害百姓,其三,自打劉備在汝南落下腳跟之後,郡縣多叛司空大人隨劉備,眾數萬人,更有原泰山賊寇昌豨屢次背反朝廷,在巢湖聚眾作亂。其四是去年,在九里山等地冒出了一支強賊,其部多以騎兵為主,四處擾亂攻打地方郡縣,為首者不知姓甚名誰,只知道每每攻打各州縣的時候,總是喜好穿著一身赤衣,騎一匹紅馬,人人皆稱呼其為紅衣賊......”
“紅衣賊?”袁尚聞言不由一愣:“這是個什麼怪里怪氣的綽號?”
老農笑呵呵的摸著鬍鬚,道:“小將軍切勿小瞧這紅衣賊,這賊寇雖然是新近崛起,但能力卻極為不俗,聽說其指揮手下一眾賊寇的本領破強,比之正規軍伍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其本人也是武藝超群,近來曹司空與袁紹在官渡對持,這紅衣賊乘著朝廷無暇顧他,率領一眾賊子在豫州之地大鬧了一番,攻破了許多縣城不算,其本人還連斬數員校尉偏將,本領著實不凡。”
“這倒是有點意思.....”
袁尚聞言,心頓時活了,看來曹軍的兵力大部分針對北方,南面的根基極為不穩,賊寇一窩蜂一窩蜂的往外竄.....或許自己可以率兵去瞧瞧,適當的利用一下,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穫。
就在這個時候,卻見張頜匆匆的從官道上趕至田間,對著袁尚施了一禮,低聲在他耳邊道:“公子,斥候來報,咱們的後方有些不妙。”
袁尚聞言轉過頭去,低聲道:“是曹軍追來了?有這麼快?”
張頜凝重的點了點頭,道:“不錯。”
“何人領兵?”
“曹軍上將,夏侯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