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站在旅館門口,透過屋簷下如簾般的雨水,不由得笑了笑。
“我說的沒錯吧,殷塔莉一直都喜歡你兄弟。”蘇曉檣與路明非肩並肩。
“講道理的話,我一開始就知道了。”帝瑤也走過來,邀功般地說。
“所以你們怎麼瞧出來的?”路明非感到不解,他雖然不是當初那個愚蠢的直男了,可如果不是身邊的兩位紅顏劇透,打死都不敢相信這兩人其實是互相看對眼了!
你們一個個真能憋啊!
都自卑不敢說,一個怕自己耽誤對方的未來,一個假裝自己很陽光元氣,實則內心鬱結了太多的負面能量,不敢去喜歡。
在殷塔莉跑出旅館後,路明非又向老闆求證了一些事情,發現原來整個小鎮,只有少數人願意接納殷塔莉,絕大數人都認為她是一個被詛咒的災星。
老闆源源不斷地舉著例子,比如誰的腿摔瘸了,誰得病一命嗚呼了,聽起來像是在牽強附會,但是有一件事情,確實是由於殷塔莉導致了。
在她九歲的一個晚上,殷塔莉忽然醒來,雙瞳迸發出黃金般的色澤,緊接著渾身冒著的火焰,她的四周產生了極其高溫的領域,將身邊的木板房引燃,進而導致了火燒連營般的恐怖效果。
許多人都在睡夢中被燒死了。
本來部落的居民想要驅逐殷塔莉,可大祭司卻在這個時候宣佈收她為弟子。
在殷族部落有兩位首領,一位是王,一位則是這位年邁的大祭司。
但實際上,大祭司的地位更加尊崇。
也是因為大祭司的緣故,居民們雖然沒辦法把殷塔莉趕出去,卻也不會給她好臉色。
誰家的小孩跟殷塔莉一起玩,父母都會緊張的拉走孩子,並且嚴厲叮囑遠離災星。
所以,她的成長之路上也沒有什麼朋友。
一直都是孤零零的。
她一切的元氣開朗都是偽裝的,演得很逼真,就好像是在一個幸福溫暖的大家庭里長大,所有人都愛她呵護她,那一點一滴的愛匯聚起來,將她變成了一個小太陽,可真相卻恰恰相反。
“這種感覺真討厭了,我好像看到了另一個我。”路明非嘆了一口氣說。
“你以前過得很糟糕嗎,再怎麼說我可都是有理你的!別忘了在年級搞集體舞比賽的時候,我還是你的搭檔呢!他們甚至都笑話你跳舞像只猴子,我不爽的說,你們這些人嘴巴可真賤啊!”
蘇曉檣說起往事,不禁的緊咬著嘴唇,一副很生氣的樣子。
路明非一愣,心想還有這事?
哦,確實有,只不過他那時候滿腦子都是跟趙孟華搭檔跳舞的陳雯雯,完全把蘇曉檣給忽視了。
“你那時候怎麼為我說話,不會那時候起就看上我了吧?”路明非打趣說。
“呸呸呸!我只是看你可憐而已!你那時候蠢兮兮的,別人笑你,你就耷拉個腦袋,把脖子縮排衣領裡,看著窩囊死了!我討厭窩囊的傢伙,也討厭欺負人的傢伙!”
蘇曉檣解釋說。
路明非撓著頭,好奇的問了一個問題,“那我以後還窩囊,你還喜歡我嗎?”
“當然不喜歡啦!我哪有那麼自虐!不過是你的話,我願意等你重新振作起來!”蘇曉檣重重點點頭。
“那如果一直振作不起來呢?”路明非追問到底。
“死你面前哦!你繼續窩囊算我瞎了眼唄!”蘇曉檣瞪了路明非一眼。
“呸呸呸,你可別說死這個字!”路明非忽然心悸了一下,他猛地想起了紅井下那具被白繭包裹的乾枯女孩,他搖著頭,凝視著蘇曉檣的眼睛說:
“我不會再窩囊了,也不會退縮的,因為我無法承擔失去所有的代價。”他笑了笑,“所以小天女,你可以一直放心大膽的去喜歡我。”
“你們倆是在撒狗糧秀恩愛嗎?”帝瑤吃味的看著他們,“好像我也是你的女人啊。”
“我又不用擔心你會離開我。”路明非聳了聳肩膀。
“為什麼!?”帝瑤瞪著他,十分不理解。
“因為你現在是我的劍靈啊!”路明非坦白的說。
帝瑤氣得對著他的腿踹了一腳,“欺負我沒有肉身是吧!你等著,等哪一天小無歡來了,我就把話添油加醋的告訴她!說路明非知道你離不開他,開始肆無忌憚的亂撩女孩子了!”
路明非指著她爭辨說:“你這是汙衊啊!除了繪梨衣,我一直都是被動的!”
“嘖嘖嘖,難道說以後有女孩子主動一下,你就會上鉤了,唉,路明非你可真是個超級花心大蘿蔔,真擔心你以後去了卡塞爾學院,又會怎麼招蜂引蝶,我看那位楚紫涵師姐也不錯嘛,凱薩琳師姐也挺棒的!諾諾也是風韻猶存!你不會都因為她們投懷送抱而笑納吧!”
蘇曉檣忽然加入了戰場,揪著路明非的耳朵說。
“不是,你們兩個怎麼忽然之間開始針對我了!”路明非一臉懵。
“呵,誰讓你自己不把一碗水端平的,又漏了話柄出來。”帝瑤雙手抱在懷裡,露出嫵媚又嫌棄的眼神看戲。
就在這個時候,大雨裡忽然走出了一個人影來,他笑著說:“這就是後宮男主的待遇嗎,左擁右抱,真是令人羨慕啊!”
路明非看向說話之人,頓時愣住。
只見宋賀打著傘,走進了旅館裡。
“你怎麼在這!?”路明非記得這個在東京有一面之緣的畫家。
“這裡是我家啊,難道你忘了我也是印第安人?”宋賀聳了聳肩膀,“我剛剛結束在東京的旅遊,收穫頗豐,就回來看看,沒想到剛到就遇見你們了,看來我們甚是有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