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文宸都救得，卻都拿文曦沒辦法……
世上沒有能治文曦的人。
何況文曦這情況，很詭異。
但，寧聿嫻告訴胡徵羽，“認真說來，先生或許不信……我認為真假王慧孃的案子，大約就是讓二郎甦醒的關鍵！”
胡徵羽愣住，脫口而出，“可二郎與那王慧娘毫無干係！”
寧聿嫻緩緩說道：“二郎成活死人，也與墜馬毫無干係。”
胡徵羽啞然。
這時，銅虎已經單膝跪在文曦身邊，哽咽著問道：“二郎，我想問的是——我今年多少歲，二十一，一。二十二，二。”
一說完，銅虎緊緊地盯住了文曦。
果見文曦短暫急促地淺淺呼吸了兩次以後……
銅虎激動得眼圈兒都紅了，“真的！真的！！！”
“胡先生，二郎他，他果真能聽到我們說話！”銅虎高興又激動地對胡徵羽說著，眼淚忙不迭地躍出了眼眶。
胡徵羽也在一旁用袖子擦拭著眼淚。
寧聿嫻看著這兩個大男人快活又激動的樣子，活像在燈會上走丟了又找到了父母的孩童似的，覺得既心酸又好笑。
“你們好生聊著，切記莫要讓二郎累壞了，”寧聿嫻識趣地說道，“一個時辰後，我再讓人過來接他。”
胡徵羽與銅虎連忙向她行禮。
寧聿嫻留了湯嬤嬤在此看守、等待，領著小環小珠先回了後院。
不多時，便有人來報，說恩寧伯府的四少夫人求見。
寧聿嫻直皺眉。
她下意識就想讓人去請了馮紫晗過來——畢竟馮紫晗很在意崔嬈娘。
又猛然想起昨天馮紫晗就已經向她告辭，去了莊子上！
馮紫晗臨走時，還對寧聿嫻說道：
“聿嫻，不瞞你說，我對崔嬈娘挺失望的。大約我覺得……她是你的表姐，應該會和你一樣三觀正。真沒想到，她居然是個戀愛腦，還是個老古板老封建！算了，我因為她一直呆在京城，真是平白浪費我的時間！我還回莊子上去吧！那邊兒才能讓我覺得更有成就感！對了，咱們說好了的啊，你要是蒐羅到什麼好東西，可一定拿給我看，我來看看能不能開發成好吃的……”
寧聿嫻大致能聽懂馮紫晗話裡的意思：
“三觀正”，大約是說崔嬈娘立不起來，
戀愛腦，是說崔嬈娘被男女情愛所誤，
老古板才封建，應該是說崔嬈娘當初說的那套三從四德……
其實寧聿嫻很想告訴馮紫晗，這世間大多數女子的想法都與崔嬈娘相似。反而是寧聿嫻這樣的女子比較少見，當然了，林若琪也是另類女子。
只不過，林若琪是被家族推到了太高的位置，深諳耽於情愛只會害死自己，故此要爭、要奪——她是被迫的。
而寧聿嫻是因為幼時被家族放棄，但不甘被放棄，還是想讓自己過得好——她是主動的。
不管怎麼說，馮紫晗帶著深深的遺憾離開了。
“娘子？”侍女小環輕聲問道，“您見不見衛家四少夫人？”
寧聿嫻回過神來，說道：“安排人去芍藥亭吧！”
侍女領命而去。
寧聿嫻喝了一盞茶，才緩步去了芍藥亭。
在見到崔嬈娘之前，寧聿嫻覺得，崔嬈娘應該是為了冬兒的供詞而來。
她甚至已經做好了崔嬈娘會在她面前哭哭啼啼的心理準備。
沒想到，崔嬈娘一見到寧聿嫻，便焦急地迎上前來，一把握住了寧聿嫻的手，急切地問道：“嫻娘，你、你可還好？”
寧聿嫻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