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主吃過一輪茶，府丞夫人才告訴寧聿嫻與崔嬈娘，“昨兒伯府四少夫人派人押了王氏前來，我們大人不敢怠慢，連夜讓人詢問，才知道——”
崔嬈娘聽到這兒，急了，“怎樣？她可招了？”
“招了！”府丞夫人說道。
原來，青州十石巷確實有位王慧娘。
衛牧還小的時候，每年都會去外祖母家住上一段日子，自然也會在表哥表弟們的帶領下，和青州這邊兒的小夥伴玩。
王慧娘之兄，當年也是與衛牧玩的夥伴之一。
但王慧娘與衛牧基本沒有往來。
而被崔嬈娘扭送到應天府的“王慧娘”，根本就不是真王慧娘！
真正的王慧娘早就已經出嫁了。
這假王慧娘，乃是當初真王慧娘未出閣時的一個貼身侍女，真名喚作小燕。
聽到這兒，寧聿嫻與崔嬈娘、馮紫晗齊齊睜大了眼睛。
——還有這樣的事兒？
寧聿嫻不可思議地問府丞夫人道：“這是鐵板錚錚的事實嗎？”
“自然是真的！沒人能逃得過……”說到這兒，府丞夫人眼神微閃，最終含糊一語帶過，“總之，人全都招了。”
寧聿嫻會意。
大約是府丞命人給王慧娘……不，給小燕動了刑，小燕才招了的。
這樣的事兒不好細究，也不需要問過程。
知道結果就行。
於是寧聿嫻又轉頭看向崔嬈娘，“難道表姐夫……一直都沒認出來，小燕冒充主子？”
不是說，小燕來到京城都快一年了嗎？
近一年的時間，衛牧都沒能認出來，小燕是個冒牌貨？！
崔嬈娘也直搖頭。
府丞夫人繼續說道：“不過，事關重大，時間又緊迫……我們大人目前還沒問完話呢！”
寧聿嫻問道：“好嬸子，你快和我說說……如今已經問出來的話，究竟是怎麼樣的？”
府丞夫人娓娓道來：“據小燕所說，她早在七年前，就已經被主子王慧娘給逐到了莊子上……”
理由麼，是小燕想爬上王慧娘之兄的床！
王夫人大怒，本想打死小燕，可小燕的祖母又是王太夫人的陪房。老嬤嬤從一進府，便膝行過來求王太夫人寬恕；
最後便留了小燕一條命，將她發賣了。
小燕的老子娘花了一筆錢買通了牙婆，最後小燕被賣到距離青州不遠的兗州，給一個老地主做了妾。
去歲那老地主沒了，輪到少東當家作主，少夫人看不上小燕和其他的妾侍，欲要發賣。小燕不想被賣，便買通郎中謊稱自己有孕，又願意去莊子上……因此逃過一劫。
接下來，小燕捲走了細軟，輾轉來到了京城。
“現在還只問出了她的來歷，其他的，還得再細查。”府丞夫人說道。
寧聿嫻連連點頭，又陷入沉思。
那，這個小燕……
又會如何牽連到文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