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曦飛快地從軟椅裡爬了起來,莫名有些面紅。
他站在一旁,有些手足無措。
然後,他學著嫻娘方才的樣子,開始在屋裡踱起了步子。
是,剛才嫻娘說的話,他全都聽到了。
這些話,落在他耳裡猶如晴天霹靂!
簡直匪夷所思,又容不得他不信。
否則,如何解釋……他是怎麼變成活死人的?
又要如何解釋,他和嫻娘竟然能交換身體?
沉思良久——
文曦終於開了口,“嫻娘,你方才提出的三個問題,我想我能回答。”
“首先,你覺得真假王慧娘一事,真正的王慧娘會因名節受損,以死自證清白……這是有可能的,畢竟當今這世道,或許對高門貴女比較寬容,但家境貧寒的小戶之女,大約最珍貴的就是她們的名聲了……”
“所以真正的王慧娘自盡以後,她的丈夫因深愛她、也知道她的冤屈……所以他要報仇。”
“嫻娘,你認為他不應該找我們報仇,因為我們和真假王慧娘事件並沒有直接關係。但這事兒其實很容易想通——人,總要拿著軟柿子捏的嘛!”
“方才我設身處地把自己當成王慧孃的夫君,就能想通了。”
“如果我要弄垮恩寧伯府,讓他們所有人都為王慧娘陪葬,簡直無異於痴人說夢——衛家再拉胯也是勳貴末流,且多年來一直致力於巴結清貴之首林家……一介平民要與衛家做對,太難了。”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衛家徹底得罪勳貴,又得罪了清貴,最後兩黨共同出手懲治,衛家才會死無葬身之地!”
“嫻娘,咱們先不去管,王慧孃的丈夫到底對林家做了什麼……”
“你只管把目光放到咱們勳貴這一派來……你說說,咱們文家,是不是勳貴之首?還有什麼事,是比刺殺我、還能引起父親的憤怒的?”
“當然了,他真要刺殺我的話,一定不會以王慧娘之夫的身份而來,大約會套用衛家人的身份……”
“你說說,我分析得對不對。”文曦緩緩說道。
他轉頭看向了安靜闔眼坐在軟椅裡的……他自己的身子。
他知道,此刻睡在他的軀體裡的,是他的妻子。
但,如果她和他都能以自己的身子面對面坐著說話……
她又當以什麼樣的神情,聽他說話呢?
文曦的臉,慢慢紅了。
他心裡升起了奇怪的感覺。
為了掩飾,他快步走到一旁去,動手倒了一盅茶水,可端起杯子時,卻發現他的手……
不,是她的手,十指纖細修長,指甲上染著淡淡的粉色花汁,愈發顯得肌膚潤白,窈窕可愛。
文曦呆了半晌,才慌亂地舉杯飲下茶水,
卻又因為喝太急,猛然咳起嗽來。
最後狼狽萬分地撫著心口淺咳了好幾下,終於平復下來——
文曦又突然意識到,按壓住心口位置的那隻手,竟然……入手綿軟而極富彈性?!
一時間,文曦面紅耳赤,心如撞鹿!
他連忙深呼吸——
再深呼吸,
好半天,他才控制住情緒,又飲了半杯茶水,這才緩和了過來。
文曦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嫻娘,方才你提出的第二個問題是——那刺客究竟是如何闖進我們的璞麟軒的……”
“第三個問題,是刺客為何要殺死對他毫無威脅的我,反而留了寧四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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