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聿嫻換好家常衣裳,帶著小珠急匆匆趕到林氏的屋子。
此刻,林氏屋裡正醞釀著一場暴風雨。
原因無它。
麻二媳婦哭哭啼啼跑回來向林氏覆命時,林氏與寧傲雪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麻二媳婦髮髻上的小金簪,不由得驚疑不定。
先前麻二媳婦去傳話時,寧傲雪已經向林氏說了不少的“預言”,林氏對寧傲雪所謂的“重生”經歷已然信了八成。
此刻得見麻二媳婦頭上的小金簪,又想起來麻二家的本姓崔,還是先夫人崔氏的陪嫁丫鬟……
難道說,前世那個潛入林氏屋裡偷走的崔氏嫁妝單子的,不是寧聿嫻,而是她?
林氏倒抽一口涼氣。
要知道,這些年麻二媳婦可沒少幫她幹見不得光的事兒。
如果麻二媳婦暗地裡是寧聿嫻的人,那可就……真的見鬼了!
林氏正盤算著要怎麼試探麻二家的……
麻二媳婦卻只想為自己討回公道。
她在寧聿嫻那兒吃了虧,這會兒捧著自己被揍成豬頭的臉,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夫人,您可要替奴做主啊!”
“奴去傳夫人的話,結果三娘子二話不說直接就往奴的臉上招呼!”
“她還對您不敬,說什麼您要見她就自己去。”
“夫人您瞅瞅奴的臉……她打的不是奴,她打的是您的臉啊!”麻二媳婦哭得嗷嗷的。
林氏面上不顯,卻迅速在心裡分析了起來:如果麻二家的是寧聿嫻的人,為何要如此激化寧聿嫻和她的矛盾?
難道這是寧聿嫻的詭計?
於是林氏安坐如山,一動不動。
麻二媳婦剛告完狀,寧聿嫻就帶著小珠趕到了。
寧聿嫻直接上前狠狠地捶林氏的房門,“侯夫人!您要見我是不是?我來了!”
然後拎起裙襬飛起一腳——
“砰”一聲巨響,她直接將林氏的房門給踹飛。
被踹得脫離門框的門板朝著屋內平移了幾寸,正好撞在跪在林氏跟前的麻二媳婦身上,將她壓在了門板下。
門板輕晃。
那是麻二媳婦在掙扎。
寧聿嫻一腳踩上了門板。
麻二媳婦不動了。
寧傲雪是一看到寧聿嫻就生氣,“寧三!你什麼意思?有你這樣二話不說就踹門的嗎?虧你還是侯府嫡女呢,真是粗俗!欠禮數!”
寧聿嫻冷笑,“可不是呢麼!我打小兒起就被後孃送到鄉下的莊子上,誰教過我禮數?我這個鄉巴佬嫡女,自然不如那些既懂禮數還懂紅杏出牆的高門庶女……妹妹你說,是不是啊?”
寧傲雪的臉色瞬間變了,“你、你說什麼?”
林氏也被嚇壞了,“三娘子可別亂說!”
然後又埋怨她,“女兒家的,動不動就踹門,實在不成體統。”
寧聿嫻吲角微彎,“怨不得侯夫人怪我!我一個鄉下來的小娘子,自然是不懂得高門世家的禮數的!方才侯夫人的忠僕便是這樣敲我的門,我只當是侯夫人調教得好呢!”
“原來這樣是沒有禮數啊?”寧聿嫻陰陽怪氣地說道。
林氏一滯。
她目光飄忽,看向被壓在門板下的麻二媳婦,心裡大致明白了——麻二家的向來跋扈,想來去傳話的時候不客氣,才捱了三娘子的打。
所以說,麻二媳婦並不是寧聿嫻的人?
還是說,這是一場苦肉計?
“侯夫人,都已經這麼晚了,究竟是何等大事,非要和我商議的?”寧聿嫻又問。
林氏咬住下唇。
方才她讓人喚三娘子來,是為了調查嫁妝單子一事。如今嫁妝單子還在,她也就不想再計較了。
現在她就想趕緊讓寧聿嫻離開,她才能調查麻二媳婦是奸是忠,便道:“無事,還是請三娘子早些回去歇著吧。”
寧傲雪卻瘋狂衝著林氏使眼色,意思是:趁現在,趕緊將替嫁一事說了啊!
林氏覺得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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