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聿楨見林翠兒面色慘白,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覺得不太妥當,便向崔大夫人央求道:“舅母,母親看來身體不適,三娘子的嫁妝一事能否容後再議?”
崔大夫人可沒慣著林翠兒,冷冰冰地說道:“也請外甥體恤我們遠道而來。”
寧聿楨知道,今天這事恐怕不能善了。
他也知道,崔家是寧家正兒八經的姻親,說白了,還是和寧家綁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寧家出了事,崔家也逃不開干係。
且如今他父親不在京中,他遇上了這些麻煩事,讓舅父舅母知曉實情,也請他們幫著拿個主意,他才不至於再犯傻。
於是,寧聿楨從袖筒裡抽出了先前崔大夫人遞給他的、他亡母的嫁妝單子,將之遞到林翠兒跟前,說道:“母親,嫻孃的嫁妝,由我說了算。他日若父親問起,兒子會解釋的。還請母親照辦。”
若是在孃家被兩位夫人親手圍毆扇耳光,她們還齊齊恥笑林翠兒蠢笨,令林翠兒羞憤難當;
那麼崔家大夫人說要鬧到太后娘娘跟前去,令林翠兒又驚又怒;
現在,當寧聿楨讓她把先夫人的嫁妝全都搬出來……
林翠兒兩眼一翻白,暈死了過去!
寧聿楨:???
“母親?”他急急上前檢視。
但又礙於方才他與繼母已經有了不體面的肢體接觸,此時他再也不敢碰林翠兒,而且急忙命人,“來人!快過來看看侯夫人。”
現場唯一的僕婦,就是麻二媳婦。
先前她被寧聿楨摔了一茶盞、又被林翠兒狠踹了幾腳,這會兒跪在一旁正哭得傷心,
冷不丁聽大郎喊了一聲來人……
麻二媳婦高興了,立刻站起身,跑到林翠兒身邊。
見林翠兒暈了,
麻二媳婦就想著趕緊把侯夫人弄醒,這樣才能顯得她特別能幹,大郎才能高看她一眼啊!
於是,麻二媳婦立刻伸出手,朝著林翠兒的人中掐去。
但!
其實林翠兒是在裝暈。
她實是在被逼得沒辦法,又不敢說崔氏的嫁妝早沒了……
只好先假裝暈倒,心想等到避開了崔家人,她再和寧聿楨說說。
她沒想到寧聿楨讓麻二媳婦當著那麼多的人面來救治她,
更加沒有想到,麻二媳婦因為先前被寧聿楨砸了一茶盞,手指上沾了細碎鋒利的瓷片而不自知——
麻二媳婦還急於讓林翠兒清醒過來,下手又狠又重!
“啊啊啊啊啊啊!”
林翠兒發出了慘叫聲。
她的人中已經被麻二媳婦指間的碎瓷塊劃破了皮!
麻二媳婦卻歡喜地說道:“醒了醒了,侯夫人醒了!”
然後——
麻二媳婦才看到林翠兒冷冷地盯著她、眼神惡毒陰狠。
林翠兒的人中處還在汩汩地流著血,活像生了兩撇小鬍子……
麻二媳婦愣住,縮了縮脖子,弱弱地說道:“侯夫人,是、是大郎讓奴……喚醒您的!”
崔大夫人適時說道:“行了別裝了……”
麻二媳婦,“奴沒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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