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眼前這人害的。
小醫館裡燭火微微,裴時矜抬頭,見她明豔的臉上此時如同被蒙了層霧氣,因為疼痛而溢位的悶哼迫使她緊咬著紅唇,連鬢邊的髮絲都被汗水洇溼了幾許。
明明是春日裡,怎地他覺得有些熱?
他滾了下喉頭,站起身來靠在門樑上,故作平靜道:“只疼這一下,往後你就會好許多了。”
謝韞輕輕動了幾下,杏眼微亮,暗道果然如此。
沒想到他一個文官,還有這般手藝。
謝韞想起他用在趙元良身上的那一刀,看著也不像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暗想著此人文武兼修,將來怕不是要幹一番大事業?
裴時矜也不管她此時想什麼,自醫館裡買好了藥酒,一併交到她手上,又囑咐道:“待會我找人送你回去,以後走路小心些。”
謝韞點點頭,外頭天色這樣黑了,王成黛還不知該怎麼擔心她,也是時候該早點回去了。
裴時矜一直目送她上了馬車,才轉身朝著另一頭走去。
只心裡的那點不自在,久久縈繞不去。
……
王成黛見了謝韞的腳踝,一邊細細地給她塗抹藥酒,心疼地眼淚都快要掉下來。
小屋裡燃著燭火,母女兩個坐在架子床邊,從窗外的剪影來看十分溫馨。
在自家孃親面前謝韞也不忍疼了,幾次縮了縮腳,王成黛看了又好氣又好笑,“你阿爹說了,後頭幾日就叫你好好在屋裡歇著。”
謝韞一聽,那點痛意瞬間消散,握住王成黛的手道:“那怎麼成,我還準備同阿孃一起去酒肆幫忙呢!”
王成黛愣住了,自燈火下看著她白生生的臉。
“你從前過的是那樣的日子,怎可拋頭露面去做生意?不成不成。”
她想也沒想,就開口拒絕了她。
謝韞卻有自己的打算,忙道:“我聽阿爹說了,阿孃這兩日沒去酒肆是因為賬房的薛先生家中有事離京了,可我會管賬算賬啊,阿孃最多等我兩日我就養的差不多了,到時候帶我去吧!”
王成黛驚住,“你會管賬?”
謝韞連連點頭,不光是賬務,她會的還多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