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去外頭看看人來沒來,你去瞧瞧昭昭醒了沒有。”
昭昭是兩人的女兒,如今兩歲,正是愛笑愛鬧的時候。
原先謝韞是想再有個兒子將來給昭昭做個伴的,可裴時矜卻說什麼也不肯再要她生了。
因他說,生孩子這事比他想的還要艱險許多,兩年前也是這樣的冬日,那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喊叫,他在外頭聽的心神都顫抖了。
所以這樣的滋味,他再不要來上一回了。
而且他是著實很喜歡女兒,前天抱著昭昭出去看雪,昭昭興奮得不行,險些將他給凍了風寒。
謝韞一開始不允,甚至拿出了架勢每每在夜間勾引於他。
裴時矜過了此生最為狼狽的一段日子。
躲得很狼狽。
後來他花了些銀錢找有門路的人淘了點稀罕物,大抵類似於洗淨的魚鰾之類,回回都自己動手泡洗,而後就再也不懼某人的引誘了。
所以這一戰,謝韞完敗。
裴時矜啄了下她的頰側,“我知曉了,去吧。”
謝韞對鏡看了眼剛敷的粉有沒有被他蹭掉,而後才嗔他一眼迤迤然朝外走。
裴時矜到了隔壁暖閣的時候,奶孃正在給將梳洗完的昭昭喂紫薯粥。
“我來吧,你先出去。”
裴時矜動作熟練地將昭昭抱到腿上,奶孃便應聲而退。
膳房每日將粥熬的爛爛的,很容易就入口,紫薯也燉得軟糯香甜。
昭昭和謝韞一樣,很喜歡吃甜食。
小傢伙今日穿了身海棠紅的小襖兒,梳了兩個丫髻,兩邊簪著兩枚嵌著碧璽的粉色珠花,大眼睛水汪汪的,十分玉雪可愛。
裴時矜心中溫軟。
一日日看著昭昭長大,他有時候就情不自禁在想,如今的昭昭是不是就是幼時的謝韞?
“爹爹,看、看福泥。”
裴時矜將最後一勺粥食喂完,又給小傢伙擦了嘴,而後就聽小傢伙蹬著小腿鬧著要下去。
“爹爹抱你去看。”
裴時矜托起她走到了暖閣邊上的一個次間,次間裡也暖烘烘的,一個角落裡還放著個籠子,裡面鋪了厚厚的絨毯。
昭昭眼睛亮起來,不住地蹬腿要下地。
裴時矜到了近前才將她放下來,昭昭搖搖晃晃往前走,咯咯笑起來。
籠子裡是一隻毛色雪白的狐狸。
這是今年秋獵時帶回來的,裴時矜估摸著小傢伙喜歡,就將它養在了暖閣邊上,時不時就要來看看。
有時昭昭一個人端一個小杌子,能坐在這裡看很久。
不過和白狐比起來,昭昭起初有些怕花捲這隻狸奴。
可能是白狐有籠子,而花捲總是跑到她的腿邊不住蹭她,將她惹哭了好幾回。
後來還是在謝韞的調解下,昭昭才肯和花捲親近了兩分。
裴時矜看著她一眨不眨的大眼,心中就很想笑。
昭昭會抓著他的手讓他摸它,裴時矜也都十分配合。
“爹爹膩害!”
屋裡燒了地龍,裴時矜摸了摸她的臉,鍍著暖意的側臉看起來安靜又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