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無邊無際,東華門外光華淡淡。
魏欽遠怒火攻心氣得全身都在顫抖,橫劍一指道:“閹賊狂妄!”
“我今日進宮分明是有事要奏與陛下,何來的造反?”
皇城口本就五步一哨,很快就有禁軍湧了上來,他們看一眼好整以暇站著的曹元淳,又看一眼舉著劍疾言厲色的魏欽遠。
倒的確有點造反的架勢。
只是這魏小侯爺只帶了一個護衛,身後也並沒有西山的鐵騎營,真的是來造反的嗎?
禁軍統領嘴唇緊抿,眼神也沉穩,對著曹元淳道:“督公,這畢竟是魏小侯爺,是否要請示陛下?”
曹元淳撫了撫臂上拂塵,笑吟吟道:“安統領便不覺得這魏小侯爺行事可疑麼?要咱家說還是先將人押下去,待明日陛下醒了自有決斷。”
這一夜還長,只要先將人帶下去了,能發生的事還多著呢。
他既這麼說了,那禁軍統領便揚了揚手,身後的人立刻將魏欽遠團團圍住。
魏欽遠咬牙,也知曉是落入了陷阱。
今日他站在這宮門口既拔出了劍,那麼不管是有沒有傷人還是要離開只怕都由不得他了。
若要強闖進皇宮就是坐實了謀反一事,若就此離開便是畏罪潛逃。
可哪怕是他扔了劍束手就擒,這閹賊的嘴也有本事把白的說成黑的,也根本不會讓他那麼輕易就見到陛下的面。
他這一被關不要緊,母親、阿嬈,還有侯府的每一個人都洗不清了,明日都得下獄。
只有一個法子,那就是見到陛下,將實情報上去,鎮北侯府的事興許還有機會轉圜。
可眼下這麼多禁軍……他這劍到底是握著還是丟了好?
九州亦有同樣的困惑,偏頭看了他一眼等待他示下。
曹元淳唇邊湧起幾許得意,那笑並沒有維持多久,伴隨著皇城裡雜亂的腳步聲,很快有人聲響起:“不好了!大皇子不見了!”
曹元淳心裡一震,面目陰狠地看了魏欽遠一眼。
難道是他的人趁著這個當口進了宮劫持了大皇子?
不,這不可能,魏欽遠對皇城並沒有那麼熟悉,若他早就知曉,只怕自己這會已經孤身闖進皇極殿了,怎可能還在這宮門口與他斡旋?
“今日宮裡出現了刺客,魏小侯爺只怕更是有嘴說不清了,快將他押下去!”
曹元淳撂下這一句就轉身朝宮裡揚長而去。
大皇子不見了,他得抓緊時間去趟寶華宮,只方才傳到宮門口的這點時間,只怕陛下也知曉了。
到底還是驚動了永禧帝。
眼見曹元淳離開,九州咬了咬牙,“小侯爺,咱們先離開這裡吧!今日只怕是見不到陛下了!”
即便能見到,這個架勢闖進去他們也沒辦法讓陛下相信他們。
更加湊巧的是大皇子竟在這個節骨眼丟了,只怕他們一進了這道宮闈立刻就被當成了現成的刺客!
魏欽遠也明白這個道理,回頭看了一眼雨中的馬車,極痛苦地閉了閉眼。
今日這事……到底還是他做錯了。
“走!”
他們二人即便是寡不敵眾,那也都是戰場上浴血廝殺過來的,同數年才能派上一回用場的禁軍不同。
曹元淳一離開,又出了大皇子失蹤的事,這裡的十幾個禁軍根本困不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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