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惹了她生氣……
謝韞動了動手腕,回頭染著慍色地看他,“我的事也不用你管。”
她微微別過了臉,眼中隱約帶起一點細碎的晶瑩。
見她終於恢復了點往日的模樣,裴時矜心頭掠過奇異的柔軟,忙攬著她的後腰將她帶進了懷裡。
“你與我去榻上,我慢慢和你說。”
裴時矜拉著她坐回了榻上,又讓她去了床榻裡側,二人身後都靠著迎枕,雖然夜深了也沒有半點睡覺的心思。
初夏的楹窗外已經有了隱約蟲鳴,間或樹葉被吹動的簌簌作響。
裴時矜聲音溫緩,一如往常地讓她靠在自己肩頭,與她說起了幼時的事。
“雖然我那時年歲尚小,可自那時我就想過,若我日後有了自己心儀的女子,定不會讓她如此難過。”
他沒有與女子相處過,所以有些事確實是他想岔了。
謝韞撫了撫自己掌心,低著頭一言不發。
“你方才生氣,我是真的又在你的角度去想了一下這事,若換做是我,定也不喜歡你事事都瞞著我,所以這事是我不好,我自己所以為的為你好,實際並沒有問過你的想法。”
裴時矜捧起她的臉,俯身在她唇上輕啄了一口。
“我答應你往後再也不會了,你便再信我一次,可好?”
謝韞眯起了眼,微微扯了一下唇角,“最後一次。”
“再有下次,就像你說的,和離。”
最後兩個字是一字一字咬出來的。
她聲音裡帶著罕見的驕矜,還微微地揚起了頭。
這次是輪到裴時矜慌了,眸色也亂了起來。
“我那時說和離是我一時糊塗,我怎忍心與你和離放你去找旁的男人?”
該死的,他就不該說出這個話,如今倒是被她記上了。
這才成親多久,她就已經想著和離的事了?
謝韞黛色的眉擰了起來,偏偏不答他的話,只道:“那也是你先提的。”
眼見那唇瓣又要說出更多傷他心的話,裴時矜驀然低頭掠住了她的唇。
謝韞呼吸紊亂,半晌他才放開了她。
裴時矜半眯起眼睛,道一句:“還要和離嗎?”
謝韞眼波微微,啟唇道:“只許你提,我如何就……”
話還沒說完,唇瓣便又被吮住,還順帶咬了她一口。
兩唇分離,謝韞捂住了唇有些惱怒地看著他。
她已經完全沒脾氣了。
因為她看出來了,眼前這人就是個完完全全的無賴。
“不和你說了!睡覺!”
謝韞推了他一把,一時沒注意手上的傷,當即顰眉痛呼了一聲。
“我瞧瞧我瞧瞧,你這手這幾日還是少動,傷可得養著呢。”
謝韞冷哼了一聲,翻身作勢要下榻。
裴時矜抱住她的腰,皺眉問道:“你要去哪?”
謝韞看了一眼他的掌心,沒好氣道:“方才只給我上藥了,你的手還沒上呢。”
裴時矜低頭看了一眼,緩緩鬆開了手,唇角也跟著翹起。
有夫人關心的感覺真是好啊。
以後那兩個字,誰都不許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