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裡低聲議論起來，過了片刻，王天才敲了下桌子。
“既然大家都這麼糾結，不如投票決定吧。”
“支援的，在紙上掛個勾，反對的打叉，不用寫名字。”
“開始吧。”
趙科嚥了下口水，瞬間緊張起來。
他能明顯看出，能理解王天決定的，不過寥寥幾人。
現在還要匿名投票，這結果........能行嗎？
很快，投票結果，便攤在了桌面上。
王天面無表情的展開一張張紙條，將支援和反對的條子，分成兩堆擺放，確保讓每一個人都看見。
“結果出來了。”
“反對七人，支援十三人，兩張空白棄權。”
“既然如此，少數服從多數，明天一早，我帶趙科去滬市，磚廠的事情，希望各位多多操心，保證質量的同時，準備好貨。”
“我會在交貨前回來，散會！”
趙大海率先站起身，凳子發出吱呀響動，他沒打一聲招呼，率先離開了。
顯然，這個結果，讓他很鬱悶。
工人代表們陸陸續續的離開，王天有些疲憊的舒了口氣。
“王廠長，大家心裡還是更信任支援你的。”
“這次去滬市，我一定會努力爭取的。”
趙科開口，寬慰王天，表明自己的決心。
王天應了聲，“行，你也先回去準備一下吧，明天我們早些出發。”
“好。”
離開會議室，王天這才瞧見，張青在門口轉悠，臉蛋都被寒風吹紅了，也不知站了多久。
“小青，你怎麼不在屋裡待著？”
張青搖搖頭，反握住王天的手。
“當家的，你們今晚這會，開的時間有點久，沒出什麼事吧？”
會議室就在隔壁，張青顯然是聽見了吵鬧聲，這才有些擔心。
王天笑笑，擺出一副輕鬆的樣子。
“沒事，都解決了。”
“明天我要去滬市一趟，可能要幾天才能回來。”
張青輕聲應了，對於丈夫的任何決定，她都不會質疑。
“好，你放心去吧，我在磚廠，能照顧好自己。”
“大傢伙平時都很照顧我的。”
王天點點頭，“好，我會往廠裡打電話的，有事你就和我說。”
“行了，我都多大人了，放心吧。”
“倒是你，去了外地，人生地不熟的，你可要多當心，聽說滬市發展的很好，和京城差不多呢。”
王天笑笑，“放心吧，等我回來，給你帶當地的特產。”
“保準虧不了你這張嘴。”
夫妻倆一邊聊著，一邊回了屋。
次日天微微亮起，王天便穿戴整齊，準備和趙科出發了。
剛到廠房門口，便瞧見趙大海也早早到了廠裡，蹲在廢料堆旁邊抽菸。
聽見動靜，他急忙站了起來，順手將煙掐了。
“這個帶著。”
王天定睛一看，趙大海手中拿著的，竟然是一塊紅磚。
“這是.......”
趙大海的面色有些不自然，將紅磚往王天面前又遞了遞，帶著一股子執拗。
“王廠長，拿著這個，讓滬市的大廠子瞅瞅，咱們易江的土窯，也能燒出結實的紅磚！”
“要是學不成.......咱們就還是靠著老本事吃飯。”
王天心中一暖，將紅磚接了過來。
趙大海沒再多說，扭頭進了廠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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