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親暱肉麻的稱呼,她哪裡能張開嘴。
“那不對,你昨晚不是叫得挺歡的。”
昨晚她可是聽話的很,讓叫什麼叫什麼!
梁曉葭也不知道怎麼就叫出來了,但好像不叫又不行,正在半空中呢,那時已經由不得她了。
“呀,你別說了,大白天羞不羞人。”梁曉葭只覺得丈夫臉皮是越來越厚了,只好嫌棄的推走:“你進山吧,小心點…”
宋天陽這才出了屋,宋福正把昨天的麥子扛進倉房裡:“老三,你又買這麼多麥子幹啥,家裡還有玉米、高粱啥的,再有錢也不能天天吃白麵。
你要是吃不慣,白麵可以給你留著,我們吃啥都行,以後可不敢這麼買了,有錢留著多好,你掙錢也不容易。”
“沒事大哥,吃不完先存起來。”
這幾百斤麥子肯定不夠,等明年不知道什麼個狀況呢,也不知道要持續多長時間,多備點總歸是沒錯的。
宋福還是覺得太奢侈了,以前幾年加起來,也沒有這段時間吃的多。
也就逢年過節的,才能吃上一頓白麵包的餃子,還是素餡的,這可倒好,天天都能吃到白麵饅頭,整得他再看見窩窩頭都沒胃口吃了。
這樣下去哪行,還不得把嘴給養刁了。
“那也不好整這麼多,一直悶在倉房裡容易生甌子。”
甌子就是米象,也叫米蟲,是一種喜歡吃穀物的黑色小昆蟲。
每年夏天把陳舊的麥子拿出來攤開晾曬時,滿院子爬的都是這種小蟲,有的麥粒都被掏空了。
宋天陽提出建議:“大哥,那你這幾天先別去收皮子了,跟咱爸一起再多箍幾個土缸,回頭我要點樟腦丸放進缸裡。”
家裡的糧食別說存著了,平時都不夠吃的,因此也就兩口不算大的土缸,差不多夠用了。
但宋天陽說還讓再箍幾個土缸,宋福說道:“咋?你還要買糧食?準備買多少?”
“你別問了大哥,聽我的沒錯。”
哪怕小麥不好買,也要換成玉米,受災情況實在嚴重的話,就不好再講究吃的好不好了,而是真要考慮填飽肚子的事了。
這邊開啟院門走到村路上,迎面碰見一位拽著屁股走路的婦女。
來人正是村裡的媒婆,都喊她花婆子,當年宋天陽說親梁曉葭,就是這個花婆子做的媒。
因此宋天陽對她還是挺尊敬的,急忙打招呼:“花嬸,吃了嗎!”
花婆子晃晃手裡的手絹:“是天陽啊,吃了吃了,我來找你爸,在家呢吧。”
“我爸下地看看去了,你有啥事跟我說一樣。”
“那也行,反正最後也得經過你的同意。”
宋天陽一時沒聽明白:“經過我的同意,到底啥事啊?”
花婆子沒直接說來意,只打感情牌的說道:“天陽,嬸子問你啊,你二哥對你不錯吧,當年要不是你二哥放棄說親的機會,哪裡輪得著你這個老三說親。”
這話倒是沒錯,正常情況下,家裡孩子說親都是由大到小,偏偏他老宋家略過了老二宋貴,又因為家庭條件困難,導致二哥打了一輩子光棍,宋天陽為此沒少自責。
不知道花婆子咋把這事翻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