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個個眼神同情地看向莊海。
“四千,四千塊錢就拿走!”
史國標原本想要喊個高價的,不過在花鳥市場裡面呆了整整半天,看熱鬧的不少,卻沒有一個正經的買主。
好不容易看到有人感興趣,他也顧不得說其他的,直接報了個價。
“四千貴了點,三千五你看行不行?”莊海說。
“不是,老闆,要不你還加點,三千五確實少了點。”史國標有些不捨。
“我只有三千五,一口價,你要是不同意那就算了!”
莊海站起身來,假裝要走。
“別啊!有話好說,有話好說!三千五就三千五!”史國標連忙叫住了莊海。
他用一條破毛巾將玉佛小心翼翼地包起來,將手伸向莊海,準備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莊海說:“我身上沒帶現錢,這樣你跟我去銀行我帶你取錢去!”
史國標不說話,滿臉為難的表情。
“怕什麼?擔心我是土匪山大王?你要是不信,你賣給其他人。”莊海丟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史國標猶豫了片刻,一咬牙,連忙快步追上去。
看到兩人前後腳離開,原本圍觀的人群,一個個交頭接耳起來。
“從哪來的小夥子,看起來人模人樣的,怎麼傻乎乎的,連這種當都上。”
“真是傻子多了,騙子不夠用了!”
“幾千塊錢,就當他交學費了!”
史國標跟在莊海的身後,來到了喬治·巴頓旁邊。
“哎,老闆,這尊玉佛你看放在哪?”史國標說。
他還是頭一次坐這麼豪華的車,上了車後既興奮,又有種侷促不安。
“你先拿著!到地方再說!”莊海說。
見史國標成功上套,莊海一腳油門。
V6發動機的轟鳴聲中,喬治巴頓如同脫韁的野馬,在道路上面飛馳。
系統要求他把人帶到派出所接受審問,崗橋派出所距離這足足上百公里,自然不能帶過去,最好就是就近處理。
莊海是土生土長的南淮人,對附近的地形非常熟悉。
十分鐘後,車子來到了北大壩派出所門口。
門崗看到一輛豪車駛來,自動放行,車子在派出所的院內停下。
“誒!老闆,不對吧!不是說去銀行嗎?”史國標有些慌張。
“是啊!到地方了,你先下來再說!”莊海下車。
史國標坐在車上不敢下車,莊海沒有慣著他,直接一把手掐住他的脖子。
“放開我!放開我!”史國標掙扎著。
但是他在莊海手裡如同小雞仔,根本無法撼動分毫。
掐著他的脖子下了車。
此時北大壩派出所一樓的值班室內,孫志文聽到外面傳來的躁動,連忙衝了出來,兩個當班的輔警跟在後面。
三個人前腳剛出來,就看到了莊海。
身高超過兩米,魁梧到極致,儼然一副人型暴龍的形態,縱然隔了數米,仍有一種強大的壓迫感襲來,讓三人情不自禁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草!這傢伙也太壯了吧!”孫志文心想。
待到看到莊海手裡拎著的史國標後,孫志文吃了一驚。
好大的俄膽子,竟然敢在派出所裡面動粗。
“你在幹什麼,派出所裡容不得你放肆,還不趕緊把人鬆開!”孫志文著急忙慌地摸出腰間的伸縮警棍。
“別緊張!我是自己人!”
莊海笑著,從口袋裡面掏出了警官證。
一看到警官證,孫志文頓時鬆了口氣,原來是自己人。
他走上前,看到警官證上面的名字後,他頓時如遭雷擊。
“你……,你是海哥?”孫志文滿臉狂喜,他連忙上前握著莊海的手。
莊海的嘴角抽了抽,怎麼南淮市的警察也認識他?
還有他是怎麼知道“海哥”這個外號的?
“我叫孫志文,是咱們北大壩派出所的副所長。常健是我警校的好哥們,這幾天我每天都聽他提起你!”孫志文自報家門。
莊海恍然醒悟,自己這個便宜師父,在外面沒少給他打廣告,難怪別人能認出他。
兩人寒暄的時候,史國標差點哭出來。
剛進派出所的時候,他有些慌張,後來莊海掐著他的脖子,將他從車下拎下來時,孫志文一副義憤填膺,要替他出頭的樣子。
他原本還以為有救了,結果一轉眼,好傢伙,兩個人竟然認識,而且孫志文看向莊海的眼神裡充滿了崇拜,這下完了,自己這把是徹底掉進火坑裡了。
“海哥,這個人是怎麼回事?”孫志文問。
“你說他啊!我陪爸媽逛花鳥市場呢,結果遇到他涉嫌倒賣文物,順手就把他給帶過來了!”莊海說。
“嘶……”孫志文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幾天他天天聽常健嘮叨,自己抱住了一根金大腿,徒弟“海哥”多麼多麼牛逼,什麼一眼就看出來小偷,再到什麼獨自一人掃平小偷窩點,一個人搗毀了販毒團伙,越說越誇張,他前腳剛斥責常健在那吹牛逼,結果後腳看到常健曬出來兩個三等功,還有一個集體二等功的獎勵證書,他不由得信了。
按照常健的那兩把刷子,沒有大佬帶飛,這輩子基本與獎勵無緣了。
他原本還嫉妒常健可以抱住這樣的金大腿,沒想到今天出門是燒了高香,金大腿竟然主動送上門了。
尤其是聽到莊海只是逛個花鳥市場,就可以發現一個倒賣文物的罪犯,這手段簡直比名偵探柯南還誇張。
孫志文看向莊海的眼神,越發的崇拜起來。
“你……你別誣賴好人,這是我的傳家寶!”史國標急了,面紅耳赤地辯解道。
“還不承認,看著我的眼睛!”
莊海一聲怒喝,審判之眼發動。
瞳孔驟然收縮,猩紅色的紋路在眼眸深處如同蛛網般蔓延。
紋路下彷彿是開啟了通往冥界的門戶,地獄業火凝結成道道鐵鏈,將史國標的靈魂扯入其中,業火翻騰焚燒,史國標想要痛苦地尖嚎,但是卻無法出聲。
只是頃刻間,地獄業火就將他的靈魂撕成了千瘡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