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讓這些人都付出代價的！
……
此時，另外一處房間中，屋裡霧氣嫋嫋，男人赤身泡在滿是藥物的浴桶裡，身上佈滿黑色的脈絡，此時那些經脈鼓動，裡面像是有小蟲子在鼓動一樣，這一幕實在駭人。
男人看了一眼身上的黑線，它們從身上一直蔓延到心口，距離心脈的位置越來越近了。
這浴桶裡的這些藥，對它們的壓制效果似乎正在一點一點變弱。
男人雌雄莫辨的臉上，此時滿是冰冷。
“查的如何了？”
“藥引已經有了一絲線索，但……暗處除了咱們，好像還有一批人也找。”
九安單膝跪地，恭敬的跪在男人的浴桶後，他低著頭絲毫不敢亂看。
“哦？”
男人的聲音聽不出是什麼情緒，隨後又道：“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九安聞言卻沒有動，跪在地上快速的抬頭看了一眼，然後又迅速低頭，表情有些欲言又止。
“怎麼？”
男人聲音冰冷，聽的九安頭皮發麻，但此時還是硬著頭皮問了一句。
“屬下只是不明，督主為何要把長公主帶到府上，您明知道她所謂的養傷只是個藉口，還……還把自己中毒之事透露給了她。”
九安跟在顧洵身邊這麼多年，自認為比起旁人他對顧洵是多了一絲瞭解的，但是這一次他卻有些看不透顧洵的所作所為了。
他最終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九安問出來之後，泡在浴桶當中的男人過了許久都沒有開口說話，久到九安都覺得要窒息的時候，才聽見顧洵的聲音響起。
“你不覺得很有趣嗎？那人最疼愛的女兒，如今千方百計的接近我，而登上皇位的兒子卻千方百計的要置我於死地……”
有趣？
這個回答是九安沒有想到的，正常人會對著這種事情說出有趣這種話嗎？
罷了，他家督主也不是什麼正常人，不過那長公主看著不像是圖謀別的，倒像是圖謀他們督主的人……
九安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抬起頭想要說什麼，卻正巧對上顧洵冰冷的目光，九安原本要說出口的話也瞬間嚥了回去。
“退下吧。”
顧洵冷聲道。
“是。”
九安恭敬應下，退了下去。
房中很快只剩下顧洵一人泡在浴桶當中，他垂眸看向蔓延至胸口的黑線，突然吃吃的笑了起來，笑到最後，他的臉甚至變得扭曲而癲狂。
若是……他拉著那人最疼愛的女兒一起墜入泥塘，那人泉下有知，不知又會是什麼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