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洵能感覺得出，眼前的姜鳳卿，生氣了。
“是不是浪費時間不是你說了算的，而是本宮說了算的。”姜鳳卿丟下這一句，隨後看著眼中閃著一絲錯愕的顧洵，繼續道：“而且，在本宮眼中，你便是這世間最好的男子，其他人，連你一根手指都無法比。”
前世，所有人都放棄了她，只有顧洵哪怕到了最後一刻，還是奮不顧身的奔向她。
縱使見到她鮮血淋漓、被血肉剔骨的可怖模樣，也絲毫不嫌棄。
因此在姜鳳卿的心中，他顧洵便是世界上最好、且是唯一好的男人。
哪怕他真的是個太監，哪怕他身體殘缺，姜鳳卿都通通不在乎。
但他這樣高傲、不可一世的人卻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個閹人，語氣中充滿了自厭，這才是她生氣的原因。
顧洵的神色有些恍惚，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他是最好的。
許是她的目光過於灼熱，他彷彿怕被燙傷一般，不自在地垂下眼眸，看著碗裡姜鳳卿給他夾的菜，隨後將菜送入口中，道：“味道是還不錯。”
姜鳳卿頓時笑了，她明白對於顧洵這樣的人來說，沒有第一時間拒絕，這已經是一個很大的進步了。
這段小插曲過後，宴會很快又恢復了熱鬧。
姜鳳卿看了看時間，笑著對顧洵道：“阿洵，本宮請你看一出好戲如何？”
顧洵挑眉，像是真的有了幾分興趣。
姜鳳卿話音剛落，外頭就響起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一個蓬頭垢面的少女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
“爹！外祖母！”少女一進來便哭喊著朝白輝、還有白家老祖宗撲了過去。
結果人還沒有過去，就被白家的護衛按在了地上。
“你是什麼人？敢在我白家如此放肆！”白輝率先呵斥了一聲。
“爹，我是素素啊，我是你最疼愛的女兒啊，難道你也認不出我了嗎？”少女哭嚎起來。
她確實是白素！
只不過她容貌被毀，不仔細看的話，還真看不出來。
“素……素素？！”白輝回過神也反應過來了。
“爹！”白素委屈地喊了一聲，她這一路為了回到皇城，可是把這輩子沒吃過的苦、沒受過的罪，全部都捱了一遍。
“你……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白輝看到自己女兒這副不人不鬼的模樣，萬分痛心。
同時心裡也無比後悔，他要是早知道會變成這樣，那一開始說什麼都不該讓白素離開白家的。
“爹，你是不是也嫌棄我現在容貌醜陋？”白素當時從昏迷中醒來，發現自己的臉居然被毀了，那一刻她是真的痛不欲生，當時她是真的想幹脆死了算了。
可是她不甘心啊，所以才拼著一口氣回來，卻沒想到她父親居然是這個態度。
“素素，爹不是這個意思，爹只是想問一問你怎麼會……”白輝有些心疼的解釋。
他女兒平日裡最愛惜的便是自己的容貌，如今變成這個樣子，她……
白素冷笑一聲，“這恐怕要問一問我的好表哥，當日他為何要拋下我獨自一個人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