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書一噎,憤憤收回話題:“還是他自己不肯過來,天大的事難道有自己的親兄弟重要?”
說完唯恐竇紅胭再打自己的臉,他很快別過臉去,瞪了站成一排的三哥兒子。
頗有些灰頭土臉,斟酌字句謹慎地問王夫子:“不止夫子今日責罰他們,是犬子哪裡頑劣,惹了夫子不快?夫子儘管說出來,我一定嚴加教導。”
王夫子名為王顏培。
年輕時也是名氣驚動天下文人的一代儒生,因為與沈易書早逝的父親有些交情,後來教導過年幼時的沈易書。
不過沒教導多長時間就搖著頭離開了。
沈易書自然不肯承認是自己爛泥扶不上牆,這些年一直以才子自居,在他心中,始終自欺欺人地覺得王夫子太過迂腐。
但現在見到這個年幼時就懼怕的夫子,難免低了一頭,態度小心謹慎。
王夫子不言,視線冷冷掃了一眼沈易書,和不遠處心疼地抹眼淚的柳欣兒。
搖頭失望至極,對沈易書語氣嚴肅:“侯府一代不如一代,與你脫不了干係,你爹在世時侯府何時會如此沒規沒矩,你愧對你爹打下的基業!”
這些年,先有老夫人溺愛,再有柳欣兒一心一意的吹捧。
沈易書何時受過這種劈頭蓋臉一頓罵。
他心中憋著一口氣,臉上的笑意也僵住,不冷不熱的乾笑兩聲。
心中惱火。
都怪竇紅胭的餿主意,請誰不好,非要請這個自以為是的老古董。
但餘光看到自己三個待長成的兒子,他終究還是嚥下一口氣,乾笑著轉移話題:“夫子有勞了,今日不知是誰給夫子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