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畫怎麼還在這裡?”
書房中掛著幾幅畫不錯,竇紅胭明明記得自己午睡之前將最名貴的那幅畫送了出去。
然而現在,自己的畫沒了。
那副本該送出去的畫卻還在原地,招搖的掛著,與一眾熟悉的筆跡混在一起,看起來格外扎眼。
辨認一番之後,竇紅胭認出來自己少的那幅畫,應當是一副鴛鴦圖。
可惜那時候的自己筆觸還青澀,鴛鴦畫的像是兩隻鴨子,明眼人一眼就能辨認出,這並非寶貴之物。
以蕭昃的眼光,應當也能猜到是送錯了?
竇紅胭覺得有道理,叫來負責跑腿的戲月:“將這幅畫重新給殿下送過去,順帶把我的那副拿回來,就說送錯了。”
“送錯了?”戲月有些猶豫:“殿下會不會覺得您誠意不足?”
“不過是一幅畫而已,我又不是不給他,換回來就沒事了。”
竇紅胭不放在心上,沒覺得有什麼:“實在不行,那就送他兩幅好了,不過是送錯一次,殿下應當不會計較。”
那男人雖然小心眼。
但應當不會計較這些吧?
戲月想想,覺得也是,歡天喜地的抱著畫卷離開侯府,身影輕巧若燕,很快消失在竇紅胭的眼中。
一主一僕並未多想。
竇紅胭又停留在書房懷念一會母親的畫作。
怎麼看都喜歡。
很快將蕭昃忘在身後,靜靜等著戲月將自己的畫帶回來,便能和母親的畫作屆時一起收起來。
這邊,蕭昃書桌前鋪著那幅畫的像鴨子的鴛鴦圖。
書房中就算是最簡單的物件,也是四海或蒐羅,或朝貢得來的精緻華貴之物,更襯得竇紅胭名不見經傳的畫作格格不入。
蕭昃卻親手將其鋪開在桌面,狹長的雙眼一寸寸掃過,試圖從一筆一劃中,找到竇紅胭年幼時殘留的痕跡。
落在角落的署名也圓潤可愛,比起現在的筆觸,一眼便能認出來,不過是個年幼貪玩,不認真練字的大小姐隨手寫下。
他打量四周,口中看似嫌棄:“畫得真難看,這也好意思送禮?”
視線卻定格在最顯眼處的那幅畫,眯了眯眼,覺得這幅畫礙眼。
應該為竇紅胭騰出位置。
戲月正是在這時敲開書房的房門,手中抱著一副畫卷,呈在蕭昃面前:“殿下,都怪奴婢眼拙送錯了畫,這副才是夫人要贈您的畫作。”
她低著頭,並未看到,蕭昃的視線在一瞬間沉了下來。
語氣莫測的質問:“你說什麼?”
他的語氣有些怪異,但向來陰晴不定,戲月並未多想。
還在繼續說:“夫人聽說您喜好書畫,特地在書房中挑出這副前朝大家的遺作,現在將送錯的畫換回去——”
“撕拉——”
布帛撕裂的聲音猛地響起,戲月措不及防閉上嘴,終於意識到不對勁。
下意識抬起頭,對上一雙不知何時染上猩紅的雙眼,蕭昃眼底橫生的戾氣讓戲月下意識驚懼不安。
似乎,闖禍了。
蕭昃揮開那副不久前還安穩鋪在書桌前的畫卷殘片,雙手支撐在桌案,半晌後,陰鷙的視線落在戲月身上:“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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