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昭不再強裝出一副淡然風雅的模樣,蕭燕青反倒不生氣了。
他痴迷於顧昭昭骨子裡的狠毒,和濃烈的野心與妒意,任由顧昭昭在自己面前頤指氣使的發瘋。
隱隱鼓勵她:“你早這樣來見我,我又怎會與你賭氣。”
她握上顧昭昭的手,對顧昭昭眼底隱約的厭惡與排斥視而不見,溫聲安慰:“放心,我心裡有數,沈易書不過是個無需放在心上的蠢貨,只要拿捏住他,不用擔心侯府會風平浪靜。”
只要竇紅胭一天是侯府的主母,就要一天和沈易書繫結在一起。
蕭燕青壓根不擔心侯府,信誓旦旦的保證:“我很快就能解決,你安心等著就是。”
“你最好是!”顧昭昭拂袖離開,臨走前,叮囑蕭燕青:“我來見過你的訊息別讓任何人知道,要是太子懷疑我,你也別想好過!”
“自然。”蕭燕青笑眯眯,愛極了顧昭昭張牙舞爪的樣子。
等顧昭昭走後,他感慨的回味許久,這才叫來侍衛吩咐道:“來人,傳信去侯府,就說本王要見沈易書,讓他來見我。”
拿捏沈易書還不簡單。
蕭燕青就在包廂等著,果然沒多久,沈易書就誠惶誠恐滿臉討好的趕了過來。
“殿下?”他眼中帶著期待與自滿:“您有何事吩咐下官?”
“沒什麼,只是聽說你已經入仕,忽然想到,還不曾正式恭喜你。”
他漫不經心地笑了笑,推出不久前讓下人隨手備的禮,對沈易書讚歎道:“果然還是你命好,這些年有一個能幹的髮妻操持家務,侯府這些年美名遠揚,竇氏沒少在其中發揮功勞,你可得好好對待這個妻子,否則影響的是自己的名聲。”
沈易書臉色一僵。
沒想到專門過來一趟,是為了聽蕭燕青誇讚自己最不願意提起的竇紅胭。
他不敢反駁,強顏歡笑地答應:“殿下說的是,下官心中也感念竇氏這些年的辛勞,絕不會讓她受委屈。”
實則默默攥起藏在袖中的拳頭。
就連線下來蕭燕青再說什麼,也沒心思聽了。
草木皆兵一般想到柳欣兒反覆在自己耳邊提起的,竇紅胭一定有姦夫這件事。
好端端的,三殿下為何忽然提起竇紅胭,還大加誇讚……
莫非,竇紅胭與蕭燕青,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否則就憑竇紅胭這個出身商戶的粗蠻女子,除了一張好臉,還有什麼值得人稱讚的?
沈易書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沉浸在自己的猜測中,覺得自己頭頂的綠帽子越來越多。
等從蕭燕青那裡離開時,沈易書已經神色恍惚,一門心思憤怒的認定竇紅胭一定和蕭燕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來往!
他回府之後,氣沖沖的徑直找到竇紅胭。
也不說話,只冷眼看著竇紅胭的一舉一動,哪怕見她撩一下頭髮,也覺得竇紅胭一定是在勾引人!
竇紅胭被看得心中惡心。
不知道沈易書又在發什麼瘋。
她皺了皺眉,看了眼天色,敷衍道:“天色不早了,夫君還是儘快回去吧,明日您還得當值呢。”
“竇紅胭。”
這次沈易書格外堅持,陰沉著臉,不為所動地問:“我問你,這十幾年,你都做了些什麼,又都認識了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