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竇紅胭帶著侯府幾人進入長公主府,安雅郡主便一眼看到了沈毓珩。
這比自己見過的任何官宦子弟都要俊朗。
但他偏偏從一開始就被眾人環簇。
長這麼大,安雅郡主還沒有吃到過想接近誰而不得的苦,悄悄跟了一路,試圖找到接近沈毓珩的機會。
卻始終沒有找到。
沈毓珩守禮有矩,一步不離的跟在竇紅胭身後,全然沒有那些第一次進入長公主府,忍不住到處觀望的小少爺們,沒規矩的樣子。
於是安雅郡主漸漸惱怒。
想到上京中曾聽過的留言,忍不住開口,想要找到和沈毓珩說話的機會。
她本以為,自己開了話頭,沈毓珩就會搭理自己。
還沒有人不喜歡自己。
誰知道,提起沈易書消失的十多年,現場詭異的安靜一瞬,眾人頗有些面面相覷。
而後紛紛露出詭異的調侃之色。
誰說不是呢……
別看現在竇紅胭風風光光。
操持侯府十幾年,聽起來好生威風。
可誰不知道,沈易書說是出了意外,實則就是在外面瀟灑十幾年,帶回來的一堆孩子中,最大的那個比沈毓珩還要大一歲。
眾人隱晦地對視一眼,露出揶揄之色。
樂於看笑話。
安雅郡主不知所措,茫然地看著忽然安靜下來的宴會廳,又看看沈毓珩。
他怎麼不說話。
忽然有人戲謔地開口:“郡主說的也是,我們聽說沈家大爺在外面過得似乎另有說法?那幾個孩子可是個個得沈家大爺的寵愛。”
“倒是珩哥兒,可憐見的,一出生就沒了親爹。”
有人開了頭,其他看不慣竇紅胭的人也忍不住輕笑著開口:“這話說的,珩哥兒小小年紀沒見過父親,現在不也出息了,以後可要好好孝敬父親,當心沈家大爺一不留神又失蹤個十幾年。”
眾人瞬間鬨笑一團。
京中還沒見過有人能一跑十幾年。
故而提起沈易書,個個又話調侃。
沈毓珩倏得成為人群的集火中心,他自然聽得出言語之後的暗流湧動。
看了一眼竇紅胭不動如山的身影之後,沈毓珩忽然垂下眼,神色黯淡,但依舊端方有禮地說:“父親外在奔波十幾年,連帶著幾個兄弟也頗為拮据,我這些年在侯府不愁吃穿,每每想起此事,便覺得愧對父親。”
他小臉緊繃,看起來強裝淡定,但還是難掩心中的酸澀。
眾人見狀反而無話可說了。
羞愧的四處張望,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為難一個無依無靠的孩子。
於是訕笑著接話:“沈家大爺留在外面也是迫不得已,珩哥兒上京好好讀書便是為他爭氣了。”
“是呢,沈大爺回來後看到珩哥兒如此乖巧懂事,定然是欣慰。”
眼看氣氛終於和緩過來,原本有些慌張無措的安雅郡主,悄悄鬆了一口氣。
她咬了咬唇,目光慌亂,帶著幾分心虛和羞怯。
但望著沈毓珩的樣子,卻更加欣賞了,扭扭捏捏想要靠近。
見事態轉移,沈奕衡收起慘兮兮的表情,無意間餘光一掃,對上安雅郡主的目光後下意識淺笑著點了點頭。
誰知,安雅郡主臉色瞬間爆紅,捂著臉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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