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雪身受重傷被救回來,竇紅胭院中也跟著亮了大半夜的燈。
她傷勢極重,就連醫術舉世罕見的流風,見了也神色凝重,一言不發地為迴雪整理傷勢。
等沈毓珩聽到訊息趕過來時,迴雪已經被包紮好。
整個人蒼白如紙地躺在病床上,幾乎聽不到她的氣息。
沈毓珩見了,只覺得後怕。
萬一下一次,受傷的人就成了母親呢……
她不敢想,若是躺在這裡的人變成竇紅胭,自己該有多後悔。
他抿了抿唇,握住竇紅胭的手,啞聲勸道:“母親,您要不要去避一避,侯府萬一不安全了,總有安全的地方。”
起碼。
太子府。
對於竇紅胭來說,哪裡總會是安全的,太子也能比自己,比沈易書更好地保護母親。
“你說得對,這裡不安全了,”竇紅胭點了點頭,神色沉重,但卻反倒說,“所以,你接下來不能留在侯府了,必須儘快投奔太子,讓他來庇護你。”
“我不要!”沈毓珩瞬間急了,“母親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我怎能背棄母親,一個人離開,只為了祈求庇護保全自身!”
兩個人幾乎爭執,竇紅胭沉下臉,訓斥道:“對我來說,你才是最重要的。”
她看著沈毓珩著急擔心的樣子,語氣卻並沒有變得輕鬆,反而更加嚴厲。
對沈毓珩沉聲訓斥:“你留在侯府,只會讓我擔心,讓我束手束腳,難道你要留在我身邊拖累我?”
沈毓珩抿著唇一言不發,臉色繃得蒼白,腳步未動。
還是不肯離開。
“你能不能讓我省點心,”竇紅胭轉過身,吩咐道:“來人,送公子離開侯府,侯府安全之前,誰也不能讓他回來。”
“別碰我!”沈毓珩也動了怒,猛地一甩手,已經有了幾分壓人的氣魄,“我自己會走。”
他離開前,紅著眼尾深深看了竇紅胭一眼。
一張臉上幾乎褪去少年意氣,只剩下神似蕭昃的森寒威懾。
但落在竇紅胭身上,卻隱隱透出幾分委屈,“不用母親趕我走,我自己會走,等什麼時候母親願意見到我,我再回來。”
他嗓音喑啞,“我不會拖累母親。”
說完,徑直離開侯府,一路來到自己最不情願敲開的大門。
“夫人……”流雲嘆了口氣,勸道:“您又是何苦呢,公子也是擔心您,您這麼說,他會傷心的。”
“我要是不這麼說,他能安心離開?”竇紅胭頭疼地捏了捏鼻根,顯出幾分疲態,“我做得這麼多,還不是為了讓他能有個平坦的前程。”
她長嘆一口氣。
無奈卻堅定道:“沈毓珩絕不能被辜負,這件事,不會有轉圜的餘地。”
現如今的情況,把沈毓珩送給蕭昃才是最安全的。
蕭昃雖然嘴硬,但對待沈毓珩也不會馬虎。
與此同時,太子府。
沈毓珩敲開了太子府的大門,但卻沒有見到蕭昃。
而是一個經常見到的心腹,態度冷冰冰,直接將沈毓珩帶到了安全的居所。
恭敬卻不熱絡,一路沒有多言,只說,“殿下在忙,派屬下迎接公子。”
“嗯。”沈毓珩淡淡應了一聲。
落在身側的手,悄無聲息握緊,同樣冷著臉跟在心腹身後。
從始至終沒有過問蕭昃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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