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此次殿試放榜的大日子,竇紅胭早知道,就算自己不通知,蕭昃也一定會過來。
她絕不會允許沈毓珩先錯失狀元,再失去應有的補償。
質問早就在心裡盤算了一遍,只等蕭昃來了,好好說道說道。
如今蕭昃神色和緩,二丫一事翻篇,竇紅胭單刀直入,冷著臉質問,“別告訴我,你也覺得,珩兒擔不起這個狀元之名?”
“那個顧清,他哪來的本事能與珩哥兒相提並論,這件事你拍著自己的良心說,狀元究竟該是誰的!”
竇紅胭不依不饒。
她抹了一把眼淚,推開蕭昃,將他趕下床,一張月白一樣皎潔的臉上,落了幾滴淚。
眼眶也微紅,不服氣地等著蕭昃,看起來鋪了一層薄粉,生動且誘人。
蕭昃詫異地多看了一眼。
這才回神,將第一時間就查出來的訊息告訴她:“這個顧清,的確是顧太傅的弟子,且是親傳一脈,與顧昭昭關聯深厚。”
“你跟我說這個做什麼!”竇紅胭嗔怒,紅唇張合不依不饒。
“顧太傅當年出事,他的人脈大多還留在上京,這些人,在這些年已經被顧昭昭收復的七七八八。”
竇紅胭不語,見他還不回答自己的話,睜著眼尾繼續涼涼瞥向蕭昃。
“上京的人脈,早在顧昭昭手中,目前尚且穩固,”蕭昃無奈,兇惡的表情維持不住,聲音溫和了些:“但顧清不一樣,他自南方而來。”
“他是上京人,還是南方一脈,關我的珩兒的成績什麼事。”竇紅胭的嗓音帶著微微的泣意。
期期艾艾地別過頭去,好不可憐地抹眼淚。
蕭昃繼續淡聲說:“顧清乃是顧太傅當年的親傳學子,在顧太傅一脈中地位深厚,但卻由南方推舉,根基都在南方,與上京並不十分耦合。”
“若是能利用得當,顧清的存在,或許能分化顧昭昭在上京的人脈,如今推舉他為狀元,是為了將來鋪路。”
“這都是你的藉口罷了!”竇紅胭氣得摔了茶盞。
茶盞在地面濺落一地的水花,她一邊抹眼淚,一邊臉色微紅,胡攪蠻纏地埋怨蕭昃:“你的佈局,憑什麼讓我兒子來讓路!”
她氣得翻身上床,揹著蕭昃生悶氣:“我們孤兒寡母,就活該被人欺負,你來這裡,不就是想讓我體諒你?”
竇紅胭一味地哭,那番話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身後安靜許久。
她偷偷回身看去,心想蕭昃怕不是走了……
他要是敢走……竇紅胭咬了咬牙,這下氣得胸中憋悶。
但一回頭,卻撞上一雙戲謔的雙眼。
原來蕭昃還站在原地,雙手抱胸,居高臨下饒有興致地看著竇紅胭的動作。
見她止住哭聲,還挑眉示意:“這才像點蠱惑孤的樣子。”
竇紅胭一噎,憤憤坐起身,瞬間收起哭哭啼啼的模樣。
心中暗罵蕭昃惡趣味。
她見自己苦惱無用,現在也裝不下去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冷聲問:“那你說,現在該怎麼辦,讓珩哥兒平白吃了這個悶虧嗎。”
“我早已處理好。”蕭昃坐過來,多看了一眼竇紅胭哭的微紅的眼尾。
她生地嬌媚,如今梨花帶雨,一顰一笑皆是勾人嫵媚,蕭昃搓了搓指尖,壓下燥意。
繼續淡聲說道:“孤與陛下商量過了,將沈毓珩的官職安排在御前,如此,更方便他展露拳腳。”
“御前?”竇紅胭眼眶微微睜大。
矜持地點點頭,做出勉為其難的樣子:“這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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