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羊腸小路上飛馳而過,引得不少村民連連回頭。
“這不是耀祖嗎?咋個這麼著急?難道是他媳婦跑了?”
“誒,今早上我好像真在村口瞅見她媳婦揹著包裹朝外走了,臉上掛著淚,美得我…”
“龜孫兒!趕緊告訴林家大哥和二哥啊!!這新媳婦結婚第二天跑了,這還了得!”
……
李月汝孃家距離林耀祖家大概要二十公里。
要是用兩根腿的話,跑到得下午了。
所以林耀祖半路搶了個拖拉機。
好在是認識的人,見他著急便借給了他。
大概四個鐘頭之後,他趕在中午前來到了李月汝的村子。
按照上一世他自殺前的記憶,輕而易舉的找到了她家。
可不等走到,卻聽到院子裡傳來一道凌厲的呵斥聲。
“你個賠錢貨!誰讓你成親第二天回來的!”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早就是林家人了,不準來我李家!”
“月汝啊,你弟弟娶媳婦就指望你這彩禮呢,媒人都已經把那彩禮錢送到弟媳家提親了,你現在鬧出這一出,不是要你爹和你娘在村子裡抬不起頭嗎?”
……
一個鐘頭前,李月汝呼哧帶喘的回了孃家。
要不是實在沒辦法,她也不想回來。
在看到父母的一瞬間,撲通跪在地上,聲淚俱下的祈求著。
她說自己今後在家當牛做馬,只要能回來做什麼都願意。
可換來的,卻是無數的汙言穢語和指責謾罵……
她還跪在弟弟的腳下,凍得通紅的手緊緊地拽著他柔軟的棉褲腳,一遍又一遍的祈求著。
“光宗,我是你姐姐啊!你忘了小時候我有啥好吃的,好玩的都讓著你,你你小時候發高燒,是我穿著秋衣在雪地裡躺了半個鐘頭,抱著你給你降溫,我對你那好啊!!”
“我求你,你跟爹孃說,姐能賺錢,姐去種地、刺繡,以前不也是這麼過來的嗎!!咋個現在就不行了呢?”
她哭得淒厲,淚水在臉上結成了冰。
可弟弟的沉默卻似寒風,跟刀子似的刮在她的臉上。
李父直接將她一把拉開,扔到了院子裡。
大吼道:“滾!趕緊滾,賠錢貨,滾!”
緊接著,他還朝著她潑來一大盆冰水。
她沒來得及躲開,緊緊地抱著瑟瑟發抖的身子。
可預想中的冰冷沒有湧來,只有零星幾個水珠濺在了她掛滿淚痕的俏臉上。
抬眸,她看到一個寬大、強壯的後背擋在自己的身前。
明明是天寒地凍的天氣,可他的脊背卻被一片汗水浸溼,軍綠的大衣後,暈開一片深色。
她捂著嘴,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林…耀祖?怎麼是你?”
只聽林耀祖低沉有力的聲音在前側響起。
“李月汝是我的妻子,你們不準傷害她!!”
“什麼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去你媽的!不過是你生怕林家收回你們給兒子娶媳婦的彩禮,用的藉口罷了!”
“憑什麼要用女兒出嫁的錢,來給兒子娶媳婦!她難道不是你們十月懷胎剩下的骨肉嗎?”
“說白了,你們根本是賣閨女!一幫自私鬼!”
他雙眸通紅的喊道。
沒人知道,他在門外聽到那些汙言穢語的時候,心彷彿在滴血。
重來一次,看著自己恨不能捧在手心去寵的女人被這樣傷害,他恨不能殺了他們!
可此時的他們,又何嘗不是上一世的他呢?
悔恨和憤怒在心頭交織,讓他毫不猶豫地衝了進來。
李家人看著他,臉上卻滿是譏諷。
“真不知道你們這是鬧哪一齣,既然你那麼稀罕他,就趕緊把她給領走,別再讓她回來!”
聽到這話,李月汝徹底崩潰,她直接拿起身側的包袱,起身跑了出去。
林耀祖見狀,隨便抹了把臉上的冰碴子,正要走,卻扭頭看向他們一家人罵道:“你們簡直是豬狗不如!我發誓,月汝離開你們之後的每一天,都會過的一天比一天好!!”
扔下這句話,他便邁開長腿離開了。
一路追到河邊,李月汝才停了下來。
單薄的身影坐在岩石上小聲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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