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有難處。”老爸語重心長,“你不也給過星晚改正錯誤的機會?對妻子為什麼不能寬容些?”
顧沉舟沉默了。
父親的話讓他想起星晚第一次撒謊時的情景——她打翻了花瓶卻說是小貓碰的。
當時他是怎麼做的?耐心教導她誠實的重要性,給她改正的機會。
但沈清洛不是孩子,她是成年人,是他的妻子。
那些精心編織的謊言,那些刻意隱瞞的行蹤,真的只是一時糊塗嗎?
“爸,這不是小事。”顧沉舟最終說道,“我需要時間考慮。”
回到家中,氣氛依然凝重。
沈清洛已經平靜下來,手腕上的傷口被顧母簡單包紮過。
星晚坐在她身邊,小手緊緊抓著媽媽的衣角,好像害怕她會突然消失。
顧沉舟站在門口,還是沒有走進去。
“我出去走走。”他最終說道,轉身離開。
“沉舟!你上哪去?”母親在身後呼喚,但他沒有回頭。
城市的街道喧囂依舊,行人匆匆,車流不息。
顧沉舟漫無目的地走著,心中的鬱結無處排解。
傍晚時分,顧沉舟走進一家偏僻的大排檔。
昏暗的燈光,煙熏火燎的氣味,嘈雜的人聲——這一切與他平日的生活格格不入,卻正好符合他現在的心境。
“老闆,十瓶啤酒。”他又走過去,機械性地點了二十多個串。
串還沒上,他就開啟了一瓶啤酒。
一杯接一杯,酒精漸漸模糊了他的意識。
“帥哥,一個人喝悶酒啊?要不要一塊?只要這個數,怎麼樣?”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湊過來,伸出五根手指頭。
不過她身上刺鼻的香水味讓顧沉舟皺眉。
他擺擺手,示意對方離開。
女人撇撇嘴,扭著腰走向其他目標。
一個小時後,他再次開口。
“老闆,再來十瓶啤酒。”
烤串的大叔走到顧沉舟身前勸道:“小夥子,別喝了,吃點串吧!光喝酒不吃串怎麼行?我給你熱熱?”
十瓶啤酒已經下肚了,顧沉舟桌上的烤串才吃了兩串。
現在都已經醉了。
“先上啤酒。”顧沉舟掏出手機拍在桌上。“怎麼?怕我付不起錢?”
最終,他在凌晨一點的時候,被烤串的大叔請出了門。
顧沉舟靠在路燈杆上,摸索著手機想叫輛車,卻怎麼也找不到自己手機。
“顧大哥?”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顧沉舟轉身,模糊的視線中看到一個嬌小的身影——黃曉曉穿著休閒服,臉上寫滿驚訝。
“曉...曉?”他大著舌頭說道,“你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