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羽生見她擦了擦自己的嘴唇,有些不滿地看著她。
楊若安則看了看手邊的一堆資料,另道:“這些年我沒太問她在研究哪一方面的技術。但K如果想要談話,最好先發個郵件。”
她一邊說著,一邊寫了一串郵箱數字下來,拿了紙條給周羽生,囑咐道:“先郵件說明下情況,再去找她談專案,這樣不容易被拒絕。”
周羽生瞧了瞧紙上的號碼,幽幽地道:“你難道還擔心K探查不出聯絡對方的方式嗎?”
這個。。。
楊若安尷尬地重新拿了回來,抓成了團,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裡:她又差點忘記了,正躺在她腿上的人可不是這個屋簷下素手羹湯的“賢內助”。而是指揮著周家和鄧家正在暗處裡相互較勁的商業新星。
這張俊雅的臉實在是時時刻刻都太具有欺騙性了。
周羽生翻了個身,伸手攬住了她的腰,將自己的臉埋進了她的肚子上,蹭了蹭,笑道:“小肚子還是要多養一養,不然怎麼裝得下我這張厚臉皮?”
他這上下其手地一折騰,徹底擾亂了楊若安的學習節奏,慌得她一手抓著他的耳朵,一手抓住了他的頭髮,威脅道:“再亂動,以後別進門了。”
周羽生的耳朵被扯得實在有點疼,連連痛呼了一聲,被迫哀怨地鬆了手,慢慢地爬了起來,文鄒鄒地念了一句:“以色伺人者,色衰則愛馳,愛馳則恩絕。”
楊若安瞟了他一眼,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義正言辭地道:“憑德結誼者,德馨而緣深,緣深則誼長。”
“你以前可是對我如狼似虎的,”周羽生摸著自己的耳朵,控訴道,“吃幹抹盡了之後,現在開始跟我談君子?”
楊若安的臉一紅,已經跳開,抱上了桌上的材料,丟了一句:“明明是你故意引誘的。”說完頭也不會地進了自己的臥室,關了門。
“你會後悔的。”周羽生朝著她急匆匆跑進去的身影,大喊了一聲。
回應他的是一聲清脆的‘咔嚓’聲,楊若安堅定地鎖上了自己房間的保險鎖。
周羽生瞧著臥室裡頭的動靜,關了客廳的暖燈,開了沙發旁角几上的暖燈,把自己甩了進去,雙手交疊放在了後頸之下,仰望著天花板,冷了臉上的笑意。
從剛剛看到葉天瑜的名字開始,他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些年,他能順利地在英國把繁重的課業裡撐下去,再從他老爸手裡將K集團一點點地順利接過來,到如今與他哥相互配合,暗中部署著對付鄧家的一切。除了有貴人相幫,除了有他爸身邊留下來的得力老人,除了自己增長的專業和環境歷練,還有那麼一點點突如其來的預感。
劉琦教授當年批評他的琴聲裡全是匠技,沒有一點空靈的‘意境’。
當初他雖能隱約地察覺著劉琦教授所談及的那麼一點點的不同,但也著實不太能夠感同身受。但在他這幾年商業管理的闖蕩生涯裡,越是在關鍵決策的時刻,這份突顯的“預感”總能閃現在他的神經裡,不少次能夠準確地幫他避開了許多麻煩。
他想,這種“預感”的感覺大概就是當年教授一直掛在嘴邊的那份“意境”吧?
可笑,他從小就自詡自己會是一個偉大鋼琴家,卻在商業版圖裡才尋到了屬於自己的“意境”。
周羽生扭頭去看靜靜躺在桌上的ipad,裡頭正裝著WintryBlast最近這段時間在國內的所有活動和專案合作。
他記得之前拜訪WintryBlast的leaderFran聊合作的時候,對方再三強調了WintryBlast的未來主攻領域更偏好在歐美或日本幾個區域活動。若有擴充套件合作,也更偏向同國內在後期大製作的特效領域保持聯絡。
可這次,來的這支隊伍不僅是他並不熟悉的,而且他們直接來國內接了一個完整的專案,從無到有,完全地用WintryBlast的名義親手參與打造。
周羽生嘆了一口氣,爬了起來,一邊把心中的疑惑發給了海外的好友求證,看看有沒有其他關於這支團隊的材料,一邊也給Fran發了一個問候語,一邊開啟iPad,重新仔細地看起了這支隊伍的所有資料。
這次,他看得專注且認真,仔細又考究,甚至連楊若安出了房門去廚房倒杯水的動靜都無知無覺。
楊若安一邊喝水,一邊靜靜地看著沙發處的那一小片的光亮,靜默無言。
從他來N城的第一天起,手上的工作就從來沒有停止過。而如此忙碌的夜晚,並不是為了白天的纖手炊食和恩愛非常,而是為了配合倫敦和紐約兩地的線上交流時間,集中精力地處理周家的生意,更是為了縮短顧北正在承載的四個團隊的技術問題。
誰能想象得到一個貴門的翩翩公子,不僅要在三年裡學完商學院裡的所有課程,還要另外啃下資訊科技的專業課程,這麼辛苦地兩頭求學,最後卻得親自放棄了IT方向的論文答辯,只拿了一個商學院的學位證書回來做交代。
那麼,鄧家當真不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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