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瑜約的地方是她們高中時最常去的一家小麵館。
她將一頭精緻的梨花捲紮了起來，幹練的西裝也換上了一身藍色的碎花小裙子，一個人跨著一個綠色方形小包，站在門口處安靜地等著。
路過的人裡瞧著這麼一個高挑知性的姑娘總忍不住頻頻回頭瞧了過去，也瞧了瞧她身後的那家小館：今日餐吧。
楊若安下車瞧見她這副模樣就好像時間穿梭回了最純真的青春時候，她朝葉天瑜揮了揮手，喊了一聲：“天瑜。”
葉天瑜側身便見楊若安一身標準的職場女精英的打扮，她朝她笑了笑，道：“剛下班？”
楊若安點了點頭，走近了些，道：“有些餓了，我們進去吧？”
葉天瑜伸手跨上她的胳膊，楊若安微微一僵便放鬆了下來，只是伸手推開了門，帶她一同走了進來。
這家店，她們已經很多年沒有來了。
店裡已經做了新的裝潢，鋪上了黃色的暖光，以前的小桌子也都改成了乾淨整齊的方桌，風格從蒼蠅館子變成了都市小資的風格。唯一難得的是，店裡的服務員還是那個酷酷拽拽的老闆娘。
老闆娘已經記不得她們，只是見一對漂亮姑娘進來，便亮起了眼睛，遞了選單過去，問道：“吃點什麼？”
楊若安接了過去，掃了一圈，問道：“我要一碗青椒牛肉麵，你呢？天瑜，要吃什麼？”
葉天瑜在她的對面落了座，不看選單就道：“跟你一樣。”
楊若安皺起了眉頭，不贊同地道：“你辣椒過敏，要不換成西紅柿？”
葉天瑜點了點頭，道：“好。”
楊若安又點了一盤醋排骨和小青菜，再點了兩杯布丁做甜點，便將選單遞迴到老闆娘的手裡，道：“先就這些吧。”
老闆娘已經端來了兩杯水，誇道：“兩位美女長得真漂亮。”
楊若安笑了笑道：“在美女旁邊自然也會被襯得像一個美女。”
老闆娘見她如此會說話，更是開心，將選單扔給廚房裡的老公，便搬了一條凳子過來坐著，問道：“你們不想是第一次來吧？朋友？”
楊若安點了點頭。
葉天瑜倒是開口問那老闆娘，道：“以前在這裡吃飯還聽到你同老闆在嚷嚷說要把這裡改成小酒吧的款式，怎麼現在裝修了還是沒轉型。”
老闆娘一聽這話便知道了這兩位看來是很早之前的小顧客了，這是多年後回來探店尋求記憶呢。她起身又從裡頭端了兩個小蛋糕出來，道：“新品，免費品嚐。我倒是還想開小酒吧，就想給你們這種都市小女孩一所放鬆自在的小歸屬。其實中間也開過一小陣子，後來有個人在我這裡猛喝到吐血，給我嚇壞了。所以連夜決定：還是得改回來。”
葉天瑜笑了笑，道：“那真是有些可惜。沒有親眼看看當時的樣子。”
老闆娘擺了擺手，道：“不可惜，你吃飯後往前走兩步，那裡一條街都是小酒吧或小咖啡廳，嘈雜的地方確實都一模一樣。我現在倒覺得你們難得回來一次，還在我家店裡吃上以前的菜式，就感覺像是把以前沒畫完的圓圈給它補了上來，有一種圓滿又遺憾的感覺的。”
楊若安看了葉天瑜，見葉天瑜也望過來的眼神，她們兩互相一笑，朝老闆娘道：“老闆娘可以去寫一首詩了。”
老闆娘笑了笑，將自己的椅子挪了開，把熱氣騰騰的麵條端了過來，道：“這面雖是我老公做的，但這調味卻是我配的。你們吃得開心，便是在品讀我的人生之詩。”
說完，她便去招呼其他新進門的客人，問了吃食，又招呼了兩三句，又端了其他小菜過來，道：“看天氣一會兒可能會下雨。門後有雨傘，走的時候可以自己帶一把，改天給我送回來就行。”
“謝謝老闆娘。”
楊若安嚐了一口自己的湯頭，讚道：“還是原來的味道。”
葉天瑜沒有吃，只是舀了一勺自己的湯，朝楊若安，問道：“要不要嚐嚐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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