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羽生看著他，突然笑道：“你這是想要安慰我？”
“我只是覺得，既然已經是這種情況了，不妨刺激刺激對方，或許能讓對方露出更多的馬腳。而你自己就是最好的誘餌。”沈玉璟說得高深莫測，“那你不如趁這一次，探一探，看看這根到底埋了有多深。也算我還你扶了新北這一路的情誼。”
周羽生再沏了一壺，道：“你用我的女人做局來還我？這筆買賣打得真漂亮。”
“你不要？”沈玉璟挑了挑眉毛，“你家女人性子，你自己最清楚。這會來嫌棄我了。”
“QT跟你們合作多久了？”周羽生漫不經心地問了一聲。
“QT?合作很久了，有6年多吧。”沈玉璟像聞到腥的貓，問道，“從剛剛你聽到QT，臉色就不對勁，是有什麼事情嗎？”
“你們怎麼跟他們搭上的？”周羽生問道，“承運似乎趁你們這次續約空檔，主動去接觸了QT，聽說給到的條件相當好。”
沈玉璟臉色變了變，迅速給楊若安發了個簡訊，嘴裡罵道：“鄧倩倩這個女人也太狠了吧。到處撬我牆角也就罷了。居然還給我搞陰的！！！怪不得我正納悶這一次來G城，若安一見面就給我排了一堆的飯局，還一定要讓我去。我正糾結了，以前也沒有要應酬這麼多場。我還暗自以為他們要巴結我。沒想到，原來都在當牆頭草觀望這出戏，都等著我呢。話說回來，憑什麼，明明都是你的爛桃花，怎麼每次都能禍害到我啊！哎呀哎呀，不知道若安那邊的合同簽得是否順利？”
周羽生笑了笑，沒有回應。
不過幾秒，楊若安的簡訊就回過來了。
周羽生不動聲色地瞟了一眼對方的手機，再看看自己的手機——仍舊沉默如海。
“還好還好，QT的合同順利簽下來了。”沈玉璟越想越氣，“鄧家這位大小姐的性情，還真是了不得！夠機敏，夠有野心，也夠膽色，但這些手段也太無所不用其極了。我現在有些擔心。如果這次，新北沒有併入K，估計接下來M會搭建出一個技術團隊來壓制我們。要麼技術，要麼資源，要麼人才，跟這種女人做對手，真是夠我受的。我現在有些可憐你，這麼一個女人在你身邊不停地轉悠圍攻，你這幾年是怎麼熬過去的？”
周羽生沒搭理他，轉問道：“章雲沒有要求見你一面？”
“沒有。怎麼，你們認識？”沈玉璟眼神一眯，看她一再提及，心裡更好奇了。
周羽生橫了一眼過去：“鄧倩倩可是多給了他3倍，他都沒接。你就沒多想？”
沈玉璟嘿嘿一笑，敞開了雙腿，道：“這哥們，義氣。”
周羽生冷冷一笑：“是嗎？！”
“章雲的目標從來都不是新北，他可是一直在玩曲線救國的大招。我們的業務是他的下游，他不拋棄我們，就阿彌陀佛了。我再多想有什麼用？！又不關我的事情。我只要保證合同能正常落地就可以。”沈玉璟笑得開懷。
“她跟章雲怎麼認識的？”周羽生放下茶杯沉沉道，“你從來都沒有跟我說起過。”
“在外行商，認識像章雲這樣的成功人士不是很正常嗎？”沈玉璟說得輕鬆，“而且，這幾年你也從來沒問過一句啊。過得好，還是過得不好？過得開心，還是悲傷？有了新歡，還是忘不了舊愛？我想，當年你也算對她有所交代。那我又何必去當個多管閒事的人，幹這種缺德事。對不對？”
周羽生淡淡地看了沈玉璟一眼，道：“你是最清楚我這幾年幹了什麼。別在我面前打太極。”
沈玉璟撇撇嘴，心裡認栽：真不知道自己認識周羽生是幸還是不幸？
“沒有。”沈玉璟攤開雙手，真誠道，“什麼都沒有。真的！即便是出差，一來一往，算下來，一年也就兩個月多的時間是呆在G城的。出差的行程都是滿滿地，他們私底下應該不會有什麼交集。楊若安在工作方面，公私分明的界限意外得清晰過了分。而且你看她整個人的情緒，那不是談戀愛的狀態。”
周羽生細細想了想，單調地應了一聲：“嗯。”
“你不準備跟她聊聊這些年發生過的事情嗎？”沈玉璟問道，“若安不喜歡G城，也並沒有一直呆在G城的打算。我可是幫你留了這麼多年，後面的，我不一定能再hold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