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囂張了!當我們沈家好欺負的,咳咳咳……”沈安身體不好,一激動就咳嗽起來,臉氣得通紅:“爹,叫祖興為過來吧。”
祖興為武功高強,以前沒少幫沈家‘處理’難纏的對手。
沈百城看向了他的長子:“老大,你說呢?”
沈展鵬和弟弟關係一向不睦,樂得見他倒黴,他壓下上揚的嘴角:“我們剛弄走了上一任縣令,這才幾個月,要是再有縣令死在巖泉縣,朝廷不會善罷甘休。”頓了頓,他看向沈安:“二弟,不是我說你,這事說起來是你太託大了。不能因為進了嶺南,就讓護衛散去,咱們沈家也不缺這點銀子,何必因小失大呢?”
沈家是僱了護衛的,嶺南就不缺會武功、能花錢僱的打手。但是沈安因為到了嶺南,認為沒有人敢對沈家的貨下手,就讓人散了,反正有祖興為的人馬護送。
沈安氣得不行,又咳嗽起來。
沈百城看著兄弟兩人明爭暗鬥嘆了一口氣,他又看向了長孫:“時謙,你覺得該怎麼處理?”
沈時謙沉默片刻,說道:“祖父,殺是肯定不能殺的,六元及第的狀元郎,我們沈家擔不起。”
沈安怒道:“難道就這麼放過他?以後我們沈家還怎麼在巖泉縣立足?!”
沈時謙道:“二叔,我們動手是藐視朝廷,但是有的人動手,那是功績。”
沈安一怔。
沈時謙道:“東夷人這次被端了老巢,我想他應該不會善罷甘休吧。”
沈百城眼神裡閃過了一抹欣慰,“哈哈哈,不愧是我沈家的長孫!好,就這麼辦吧!你去安排。”
沈安有些不服氣:“爹,那我們損失的東西就這麼算了?我們沈家還從來沒吃過這麼大的虧呢。面子不說,我們也得交貨啊。這麼短時間內去哪弄這麼多的貨?”
沈展鵬說道:“現在他們是從祖興為手裡拿到的贓物,衙門裡的這種事道道還少嗎?人家一句需要核查,那就沒信兒了。”
誰能說這些貨就是他們沈家丟的?這是朝廷繳獲的贓物,沒有失主,按例就歸朝廷了。
這就是所謂的民不與官鬥,因為官怎麼說都有理,人家就是朝廷,還想謀反不成?
沈時謙溫聲說道:“二叔,我們沈家自然不能忍下,那些貨也得給我們好好的送回來。”他說著,眼神玩味:“陸晨陽確實有手段,但是他有個致命的弱點,就是太過在乎百姓。那麼我們就讓百姓去做他的對手,我倒要看看,他該怎麼應對。”
陸晨陽連上任的途中都能去收留災民帶過來,可見也是個愛民如子的。剛當官的書生,還有著心懷天下、一心為了百姓的天真想法。
沈百城看著沈時謙心裡更加欣慰。
再看看他兩個兒子,一臉嫌棄,這兩個兒子沒一個成氣候的。
“這件事就交給時謙去辦。”沈百城一錘定音。
沈時謙榮辱不驚地站起來,“是,祖父,孫兒一定盡力而為。”
沈展鵬一臉驕傲,他雖然不成器,但他兒子爭氣啊。他前半生靠爹,後半生靠兒子,他覺得自己命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