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下次不會了。”燕行輕聲說道:“我會小心的。”
陸晨陽看了他一眼,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我知你上戰場是為了保家衛國,但也要保重自身才是。”陸晨陽說道:“這傷口怕是會留疤,回頭我給你拿點祛除疤痕的藥膏。”
燕行失笑不已:“怎麼就這麼嬌氣了?男人身上有點疤不礙事。”
陸晨陽隨口說道:“那怎麼行?我們世子爺如此貌美,體魄健碩,怎麼能留疤?豈不是暴殄天物?”
陸晨陽在家時,常幫助母親哄患者吃藥。那不愛吃藥的小孩子、小娘子可不要太多,陸晨陽都習慣了,甜言蜜語張口就來。
燕行卻是渾身一震,他說他貌美!
燕行的臉色微紅,卻挺起胸膛:“……晨陽也……長得好看。”
陸晨陽嘴角忍不住上揚:“我……我長得也就還行吧?”
燕行正色地說道:“好看的,特別的好看。你這樣的相貌,便是文采不出眾,那探花郎也是能當一當的。”
陸晨陽輕咳了一聲,眼睛去亮晶晶地看著他,愛聽,喜歡聽,多說點。
兩個人互相吹捧,都覺得對方長得極其好看。
陸晨陽一個高興,還給他包紮傷口的繃帶上打了一個漂亮的結。
陸晨陽站起身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就先走了。你早點休息,切莫熬夜。”
燕行有些不捨,“不然你也在這睡吧?”
陸晨陽怕第二天招喜知道了毒死他。
他搖了搖頭:“你好好休息。”
燕行目送他離開,低下頭看著他打的結,抿著唇,滿心的甜蜜。
燕行氣勢如虹,叛軍節節敗退,但卻不肯退兵。
然後這個死後,叛軍寫了一封信來求和。
只要府城肯出一批糧草,他們馬上撤兵。
陸晨陽收到信的時候怒不可遏,“無恥!這就是在打劫!以後他們糧草吃完了,是不是又要再來一次?”
燕行也點頭:“是不能妥協,我們現在又沒輸。只不過……”
譚峰問道:“只不過什麼?”
陸晨陽冷冷地開口:“只不過就是不知道刺史大人是怎麼想的了。”
這件事他做不了主,得由閆元傑做主才行。
而閆元傑的目標非常明確,只要他們肯退兵,怎麼都行。
所以閆元傑心動了,他們提出的數額也不多,他們完全給得起。
陸晨陽擔心他答應下來,立刻趕往刺史府。
閆元傑看到陸晨陽還是很熱情的:“陸老弟,快坐坐,你看看你,這幾日都黑了一圈兒了,還瘦了。今天就在我這吃飯,可得好好補補。”
陸晨陽拱了拱手,耐著性子與他寒暄:“多謝大人關心。大人,叛軍送來了議和書信,大人怎麼想?”
閆元傑想了想,說道:“這幾日看著陸老弟的人馬在城外廝殺,我真是沒有一刻不痛心。他們可都是我們治下的百姓啊!他們是誰的兒子、又是誰的丈夫,若是在戰場上死傷,我該如何與他們的家人交代?所以,我想了想,覺得這議和之事也不是不能答應。”
陸晨陽連忙說道:“大人不可!大人,如果這次我們低頭了,下次他們豈不是還要來敲詐?這些糧草夠他們吃幾日的?若是沒有了,豈不是還要再來一次?這些人已是叛軍,我大乾的國威豈容他們挑釁?!若是不將他們徹底剷除,皇上的威嚴何在?”
陸晨陽一臉凜然之色看著閆元傑,閆元傑有些不耐。
他能不知道陸晨陽說得有道理嗎?可是這山高皇帝遠的,皇上也根本不知道。事實上,閆元傑壓根就沒打算將出了叛軍的事稟告給皇上!
嶺南離京城這麼遠,他的奏摺送到了,估計他都已經轉世投胎了。
所以閆元傑非常清醒的知道他得自立自強,他就把人給打跑,然後粉飾太平,裝作無事發生,他就還是嶺南刺史。
皇上的威嚴,大乾的威嚴,只要皇上不知道,這就還是朗朗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