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趙立新拿來的鼻菸壺，正是張鐵風那日在鬼市上和李二虎爭得不可開交的那隻。
當初要不是秦雨強勸下他，可能上當的就是他張鐵風了。
沒想到兜兜轉轉，這隻以假亂真的鼻菸壺又到了他手裡。
趙立新看張鐵風反應，心裡咯噔一下。
“怎麼說老張？鼻菸壺有問題？”
張鐵風舔了舔唇。
那一日雖然聽秦雨強提了幾句，但畢竟沒有實物，也沒法論斷。
現在實物到手，他拿起放大鏡小心比對。
看了一遍又一遍。
發現秦雨強說的沒錯。
壺嘴有問題。
嘴與壺身間，有一顆針眼兒大小的沉澱，並不顯眼。
得在特定的光下，才能看到。
偏偏就是因為這處沉澱，就能證明這是現代工藝的仿製。
張鐵風舉著放大鏡，指看。
“老趙，我絕不框你，你看看這！”
趙立新也不是糊塗人，他拿起放大鏡，湊過來一看。
之前並未發覺，可現在這處瑕疵很明顯。
趙立新氣不打一處來，整張臉都漲紅了。
“他麼的！李二虎敢耍我！”
“老趙，先別生氣，這隻鼻菸壺兒，你花了多少？”
趙立新一拍桌子。
震得鼻菸壺差點兒都碎了。
“花了十萬！”
張鐵風瞪大了眼睛，也跟著罵起來。
“李二虎太缺德了！當初我倆都看上了，他非要和我抬價，最後他是以三萬五價格買的！”
“我沒想到他心敢這麼黑！”
趙立新氣得兩個鼻孔都快冒煙兒了。
“老張，你當時就發現問題了？”
張鐵風搖頭。
“不是我發現的，當時有李二虎攪局，我心一亂，根本沒察覺到出問題。”
這話也圓了趙立新的臉面。
“是一個年輕人發現的，一個小夥子，之前來我這兒賣過東西，出過貨，他眼光很準。”
趙立新撇了撇嘴。
“年輕人？不能夠吧，你個老手都沒發現，一個年輕小夥子能發現咯？怕是湊巧！”
張鐵風搖頭。
“不，要是別人是湊巧，但他絕對不是，他有真本事。”
張鐵風看得出來，秦雨強肯定有絕學。
只是一直藏拙，不願意說。
秦雨強看古董的眼光很獨到。
張鐵風也能發覺，秦雨強要是僅靠他說的，只學了點兒祖傳皮毛，絕對達不到這個水平。
趙立新一聽，被張鐵風激起了興趣。
“這小夥子我可要見見！我就喜歡這有才德的！”
“見他不著急，老趙你得先去退貨！”
“李二虎不是個東西，當初當天他在那兒和我大呼小叫，我也是坑了他一把，讓他以高價買回了！”
“我要是知道他會把這隻鼻菸壺賣給你，早就提醒你了！”
“行，老張，咱們一塊兒去！”
張鐵風也願意跟著走一趟。
那天李二虎實在過分，讓張鐵風懷恨在心。
這次去李二虎的店。
他就是專門去拆李二虎的臺，也想敗敗李二虎的名聲。
兩人一收拾東西，就趕往李二虎的店。
李二虎今兒賣了趙立新一個寶貝，感覺運氣很不錯。
他店裡人又來了不少。
李二虎正哼著小曲兒，叼著茶杯，痛快。
卻不知，趙立新和張鐵風已然氣勢洶洶，聯合在一起，來找他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