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得,當然認得。”巫師嚥了口唾沫,“此乃上古神器,威力無窮。只是……”
“只是什麼?”太后追問。
“只是……此法器不是誰都可以駕馭的!”巫師小心翼翼地說,心想:“這是我家小主的法器,連我家主人都還沒有完全能駕馭,何況是你這個老妖婆。”
在天庭,仙家駕馭自身法器的能力,向來是考核道行的關鍵指標。
駕馭法器之時,需精準把控靈力輸出,使法器隨心而動,這隨心而動的關鍵是法器要心動,只有心動了,才有駕馭的機會。
要是法器不動心而是強求,在穿梭於雲端,或隱於霞光之中時,稍有差池便會從雲端跌落,這樣的畫面在仙家展示法器的過程中時常出現,如此在眾仙家面前有損顏面,也暴露了道行的不足,這也成了封神大會上的一個看點,眾仙家除了關心這“封神榜”上的上榜名字和排序外,這落榜中的仙家與法器之間的笑話也會成為接下來幾百年之內,茶餘飯後的談資。
而每三百年一次的選獸活動,更是天庭中的盛事。
到了那日,諸多仙家身著華服,周身仙光四溢,紛紛御劍前往那些聞名遐邇的名山。
這些精怪們深知,一旦被仙家選中,便意味著踏入了更高的修行層次,從此只忠於一個主人,為主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這“七寶瓔珞”的前身便是火神家的“七琴絃”所化,七根弦的音名由外而內分別是徵、羽、宮、商、角、徵、羽。
古琴最初只有五絃,分別代表金、木、水、火、土,到了火神手裡又增加了兩根弦,分別代表文與武,合稱文武七絃琴,也被稱為“七絃琴”。
相傳為火神所創,只是在那次神魔大戰中,此琴被毀。
落日餘暉的光線透過輕薄的鮫紗簾幔,灑在太后手裡那熠熠生輝的“七寶瓔珞”上。
太后正全神貫注地端詳著這來之不易的珍寶。
“彩月,拿剪刀!”太后目光未從“七寶瓔珞”上移開,聲音雖輕,卻帶著從未有過的喜悅。
彩月剛從偏殿進來,看到太后手裡的“七寶瓔珞”,聽到這話,滿臉疑惑,眼中閃過一絲驚惶,腳步頓住,脫口而出:“娘娘,這是寶貝,怎麼可以剪斷?”
太后輕輕抬起眼皮,瞧了彩月一眼,咯咯一笑道:“讓你拿個剪刀,怎麼這麼廢話?”
“奴婢,遵旨。”彩月不敢再多言,匆匆小跑去拿剪刀。
不多時,便捧著剪刀,戰戰兢兢地回到殿內,雙手微微顫抖著將剪刀遞到太后跟前。
太后接過剪刀,放在一旁,目光落在自己的左手上。
只是她精心養護多年的指甲,依舊修長瑩潤,透著幾分貴氣。
她緩緩轉動手腕,看著指甲,似在欣賞一件藝術品。
“彩月,你可知哀家為何要剪刀指甲?”太后聲音低沉,帶著幾分不捨。
彩月本以為太后要剪斷的是“七寶瓔珞”,沒想到要剪的是指甲,彩月知道,這麼多年,太后就這麼一個愛好了,只有看見這些美美的指甲,太后才會露出一絲笑臉。
彩月怯生生道:“奴婢愚鈍,還望娘娘明示。”
太后輕輕嘆了口氣,目光飄向遠方,似是透過這重重宮牆,看到了鮫人族那片危機四伏的海域:“鮫人族如今危在旦夕,這麼多年,哀家還是練不成這”天淚珠”,那個女人,她再也不會為情而掉眼淚了。”
彩月知道這太后口中的“那個女人”就是翊衡的生母劉氏,她原是一個至情至真的女子,她的眼淚是煉製“天淚珠”上好的材料。可惜後來,她再也不會為情掉下半滴眼淚了。
“咔擦咔擦.......”
太后看著掉了一地的指甲說道:“這‘七寶瓔珞’是我們鮫人族最後的希望,也是咱們與天庭談判的籌碼。哀家這指甲雖心愛,可與鮫人族的生死存亡相比,又算得了什麼,就算是搭上哀家的命也在所不惜。”說罷,眼神裡閃過一絲決然。
彩月瞪大了眼睛,她怎麼也沒想到,太后竟會為了鮫人族做出如此犧牲,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
在她印象裡,太后平日裡對這些儀容極為看重,如今卻要剪斷心愛的指甲,這是何等的決心。
太后不再言語,把剪刀遞給了彩月,把右手伸給她。
剪刀的刃口碰上指甲的瞬間,彩月的手微微一顫,彩月的聲音微微顫抖道:“太后?”
“剪!”
“咔嚓”一聲,右手的第一片指甲落地,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殿內格外突兀。
第二片、第三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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