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衡聞言,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他緊握著玖鳶的手微微顫抖,沉聲道:“鳶兒,哀牢山險阻重重,危機四伏,朕怎放心你涉險。且不說那‘乾坤鼎’是否真在山中,單是你提及體內鳳凰火焰,便已讓朕揪心。”
玖鳶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她反握住翊衡的手,懇切道:“翊衡哥哥,正因如此,鳶兒才必須去。天下蒼生為重,鳶兒若因一己之私,任由體內火焰失控,餘生將在愧疚中度過。哥哥若擔憂,便與鳶兒一同前往,可好?”說罷,她眼中滿是期待。
翊衡長嘆一聲道:“罷了,既如此,朕定不會讓你孤身犯險。只是此去前路未卜,還需從長計議。”
突然,翊衡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拍腦袋道:“瞧朕這記性,原來是來告訴鳶兒一件事情。”
玖鳶莞爾一笑道:“什麼事情讓哥哥會拍自己的腦袋?”
“事情就是這樣,在滇南發生了一件事情,一個小官吏把傈僳族的小女孩.......”翊衡一時語塞,找不到合適的詞語。
玖鳶柳眉,微微地蹙起,右手握住了左手的手指,修長的指尖輕輕用力,隨著每一下動作,指關節處便傳來清脆而又輕微的“咯噠”聲。
她已然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明白了個七七八八。
“鳶兒,滇南如今局勢複雜,暗流湧動。此前朕一直未與鳶兒詳說,如今鳶兒執意要去滇南,朕不得不說了。”
翊衡看了一眼她的手,玖鳶心領神會,兩隻手交叉在一起,十指相扣道:“翊衡哥哥但說無妨!”
翊衡緩緩說道,“如今滇南各方勢力蠢蠢欲動,上報的所謂‘叛軍’也還是另有蹊蹺,也許真正的叛軍還在暗處。這次利用傈僳族的小女孩大做文章,恐怕事情沒有看上去這麼簡單。”
玖鳶用手理了理額前的幾縷髮絲說道:“哥哥,這哀牢山一帶多有少數民族聚居,就說傈僳族吧,相傳他們的祖先原居住在金沙江兩岸,歷經遷徙才在這周邊紮根。他們長年受土司木氏和高氏的統治,這次傈僳族小女孩的事情,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翊衡問:“何以見得?”
玖鳶說:“傈僳族盛行血族復仇,他們認為一人之仇即是全家族之仇,一戶之恨即是全寨之恨!”
翊衡聽聞,神色瞬間凝重起來,他微微皺眉,目光中透露出一絲憂慮,開口道:“如此說來,此次事件若是處理不妥當,必會生亂?”
玖鳶點點頭說道:“那是,爭取先穩住局面。切不可讓這仇恨的怒火肆意蔓延,否則,這片土地將陷入無盡的紛爭之中。”
“哦,對了!”話鋒一轉,翊衡又想起一事,神色有些憂慮:“鳶兒,那蕭逸風,聽聞其不久後便要進京。他是蕭氏家族的一個旁枝,昔日蕭家遇難,這個旁枝逃過了一劫,如今他在滇南一帶勢力不容小覷。”
玖鳶問道:“這事蕭燼知道嗎?”
翊衡答:“還不知道,朕不是第一個就來告訴鳶兒,一起想想辦法。”
玖鳶若有所思地說道:“可以從蕭家的產業往來查起。”
翊衡微微點頭,覺得玖鳶所言極是:“鳶兒所言甚是,只是這蕭氏家族在滇南產業眾多,人脈錯綜複雜,要想從他口中套出有用資訊,還需提前做好周全準備。”
“依我看,哥哥不妨先從查清蕭氏家族的副業查起。”玖鳶建議道。
翊衡疑惑地問:“為何是副業?”
玖鳶認真說道:“哥哥,你想啊,蕭氏家族主業引人注目,恰恰是副業會有疏漏,那肯定要從薄弱環節下手咯。”
翊衡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鳶兒這麼一說,倒也有幾分道理。不過,蕭氏家族向來對這些副業的經營守口如瓶,想要查清楚談何容易。”
玖鳶眼中閃過一抹自信:“這倒無妨,可以安排蕭逸風和蕭燼見個面。”
蕭燼點點頭道:“這是應該不錯的主意!”
這時,玖鳶從懷中掏出一顆粉紅色的珠子,輕輕放入口中舔舐起來,神色愜意。
翊衡見狀,心中滿是疑惑,不禁問道:“鳶兒,這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