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看如意郎君後,我被天道追殺了

第323章  情愫

“殘魂……原來我只是她的影子!”她喃喃自語,指尖冰涼得像浸在忘川水裡,”你說,若是沒有芯籣仙子的殘魂,我……”

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怕問出的話太直白,驚了這焚天殿的琉璃火,也驚了自己那點尚未成形的心思。

火神卻似懂了她未說出口的話,忽然鬆開她的手,轉而撫上她眉心——那裡正是芯籣殘魂蟄伏之處。

他指尖的溫度比平日低了些,像是裹著層春水,輕輕熨帖著她原神裡那縷黑氣:“有無殘魂,你的心都是熱的。就像這玉珏,缺了半片仍能映人,何況你這顆心,原是火做的,怎會被一縷殘魂縛住?”

他話音未落,玖鳶忽覺原神深處一陣輕顫,那縷盤踞多年的黑氣竟似被他指尖暖化了些許,化作絲絲縷縷的紅霧,融進她心脈裡。

而她掌心的玉珏,此刻正與他手中那半枚共鳴,微光透過交疊的指縫,在石桌上投下完整的纏枝蓮影,花瓣上凝著的,不知是忘憂草的露珠,還是她眼角悄悄滑落的、自己也未曾察覺的淚。

殿外更鼓敲過四更,琉璃窗外的銀河已斜了些。

玖鳶望著火神眼中的溫柔,忽然覺得那點因芯籣而起的彆扭,竟像是燭花爆了一下,雖有剎那刺痛,過後卻只剩燈芯更旺的暖。

她仍分不清這情愫是殘魂的引子,還是本心的萌發,卻忍不住將手重新覆在他手背上——那裡有火紋的剛,也有春水的柔,恰似她此刻混沌又清晰的心意,明知天道有缺、前塵未了,卻偏要學那流火雙星,逆著軌跡相撞,燃出朵並蒂蓮來。

恰在此時,殿外忘憂草被夜風吹得簌簌響,葉片上的露珠紛紛墜下,打在丹墀上如碎玉般叮咚。

火神側耳聽了聽,忽將她拉到琉璃窗邊,推開半扇窗欞——但見天外銀河如練,正有兩顆流星並著劃過,尾焰交織成火紅色的蓮影。

“你瞧,”他指著流星,聲音壓得極低,幾乎要融在夜風裡,“有一件東西要送你,我替你摘了這流火雙星,原想綴在你髮間,又怕俗人說我恃強凌弱,搶了織女的差事。”

說著便從袖中取出個錦盒,開啟來卻是兩枚星火狀的珠釵,釵頭火苗明明滅滅,竟是用真正的流火凝練而成。

玖鳶望著珠釵,又望著他眼中映出的星河,忽然想起芯籣仙子的殘魂,想起天道那道算不透的漏洞,喉頭便有些發緊:“可……可天道終究……”

“天道有缺,才容得下你我。”

火神打斷她,將一枚珠釵簪在她鬢邊,火苗蹭著她耳廓,卻絲毫不燙,反帶著熨帖的暖意,“就像這流火雙星,若不是逆著天河軌跡相撞,又怎會燃出並蒂蓮的模樣?你且瞧著——”

他話音未落,殿內的琉璃火忽然齊齊騰起三尺高,將兩人的影子投在窗紙上。

那影子中,他正替她簪著珠釵,她的手還覆在他握玉珏的手背上,而窗外的流星尾焰,恰好透過窗欞,在他們交疊的影子周圍,織出一圈火紅色的蓮瓣紋路。

“這玉珏原是兩半,”火神忽然拿起石桌上的半枚玉珏,貼在她心口,“就像你我本是火,偏生遇著了,便成了應龍。”

他說時,她胸口的半枚玉珏忽然與他手中那半發出共鳴,兩道微光交纏成線,竟在虛空中凝出朵完整的纏枝蓮,花瓣上還沾著方才忘憂草的露珠,在火光中明明滅滅,恰似她此刻眼中將要落下的淚。

“哭什麼?”火神用指腹替她拭去眼角溼意,那指尖的溫度帶著火的燥,卻偏偏擦得極輕,像是怕碰碎了什麼,“往後餘生......”

他頓了頓,忽然湊近她耳畔,聲音低得像爐中炭火的私語,“你瞧,它們都在替我告訴你,這焚天殿的火,從來只為你一人暖。”

夜風裹著忘憂草的甜香灌進窗來,吹得玖鳶鬢邊的珠釵輕輕晃動,釵頭星火落在火神玄色衣襬上,竟暈開一小片暖色的光。

她望著他眼中的熔金與星光,忽覺喉頭那點澀意化作了繞指柔,便也伸手,將另一枚珠釵簪在他髮間赤金冠旁。

她的手心生出一朵火海棠,與火神十指相扣,如今卻成了天地間最溫柔的印記。

她眸底的柔情恰如春曉融冰,那雙眼波原是含著三分疏離、五分矜雅的,此刻卻似被暖爐烘化了的琥珀,幽幽漾起蜜色的光。

睫羽微顫時,竟教簾外斜斜漏進的竹影都晃了幾晃,倒像是籠在煙霞裡的遠山,青黛色中透出點薄暈的粉。

她指尖絞著裙上的蹙金繡線,忽然抬眼望他,鴉羽般的睫毛下,瞳仁裡映著他的影子,連那影子都浸在一汪春水裡。

唇瓣動了動,未語時先有抹胭脂色從腮邊漫上眼角,半晌才從檀口裡逸出聲輕嘆:“……有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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