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情於理，顧長青都算不上是犯錯。
可當視角轉移到高位後，再結合當時的具體情況，一切就都變得意思。
靈珠子口中的闡教教義逼得蒼生下跪，顧長青口中的截教教義又親手將蒼生扶起。
前者踐踏尊嚴，後者給予尊嚴，只要不傻，誰都知道孰好孰壞。
也就是說，顧長青的這一無心舉動，相當於在萬族心底埋下了尊截貶闡的信念種子！
“自兩教建立以來，教義矛盾皆為如此，你又何錯之有？”
通天教主終於開口了。
類似的情況他已經見過了無數次，無非就是顧長青這次鬧的動靜有點大而已，根本不會對這方天地的局勢走向造成任何影響。
畢竟在很早之前，那批最頂尖的大能便已明白，截教被蒼生簇擁為之理所應當，闡教所求乃是人上之人。
“既然我沒犯錯，那您突然把我抓過來幹嘛？”
顧長青隨便找了個空位坐下道。
“你且取出一滴無暇赤血，事後師祖自會道明所有。”
通天教主沉聲道。
“又要吸血？師祖，您不會是打算把我當肥料養吧？”
雖然嘴上不願意，可顧長青的身體還是很孝順。
屈指一彈間，通天教主的面前便多出了一滴鮮紅液體。
接下來的幾個時辰，宮中再度歸於死寂。
等顧長青睡了一覺起來，已然是第二日正午。
“如實告訴師祖，你究竟是從何處尋來的這身混沌魔神軀？”
“東海往那邊有座島，我在島上挖……”
哈欠打到一半，顧長青的臉色立馬變得凝重起來。
此時的他，甚至不敢轉身直面自家祖師爺。
因為他驚恐的發現，那個藏匿在自己身上的最大秘密，好像被祖師爺給發現了！
“不必如此緊張，能尋得如此奇物，自是你之機緣所在，只是有一點師祖很好奇，你究竟……”
“徒孫也不清楚什麼情況，就是冥冥之中感應到了機緣，然後一挖就給挖出來了！”
“非此事也！機緣造化本就神妙無雙，道祖至今都還未曾全數參透，師祖又怎麼會寄希望於你身上？”
“那您是想問什麼？”
“問你在那歸墟深處，究竟尋得了何種機緣！”
聽到這句話的顧長青當即鬆了一大口氣，言行舉止也恢復到了往常那樣。
他先是故作神秘的打量周圍一圈，然後才從護身玉符中，拿出那個早已被混沌洪芒磨滅了種種非凡的漆黑寶箱。
“還請師祖稍作等候，徒孫這就開箱鑑……”
“竟真是此物！”
顧長青手裡的金剷剷都還沒有碰到寶箱，身後上方便傳來了通天教主的驚呼聲。
“怎麼個情況，難不成師祖早就知道歸墟內部藏著的寶貝是什麼了？”
心中嘀咕了幾句，顧長青右手順勢發力一挑。
啪！
箱蓋直接炸裂，破碎成粉飄散在風中，露出了藏匿在箱中的大寶貝。
單從氣息方面來看，妥妥的極品先天靈寶沒跑了。
正當顧長青心滿意足的低下腦袋，準備仔細欣賞寶貝的模樣時，他的臉色卻在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箱中之物並非玄門祥瑞，而是陰煞暴戾纏身的魔道惡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