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瓊恩·艾林已經斷定自己的時日無多,所以才會直接向熱派攤牌。
直到此時,一直被搶奪話語權的穿越客,也終於有機會開口,但他原本想要說的卻變成了安慰。
“首相大人不必擔心,想必您只是操勞成疾,派席爾大學士也這麼說的。”
“哈!無論血脈多麼強韌,你終究只是個孩子,根本不明白這其中的骯髒!”
自嘲過後,瓊恩爵也用一種篤定的語氣證明著自己。
“雖然我已經是個糟老頭子,但對於自己的身體,卻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或許不會甘於安穩死在床上,但也絕對不會這麼早就回歸七神的懷抱。”
在說出這話的同時,瓊恩公爵很快便從桌子的夾縫中,抽出一張精美的羊皮紙,其上還印有繁雜的新月與雄鷹的暗紋。
之後,老頭子一邊書寫著什麼,一邊叮囑著熱派。
“好了,該說的已經說完,接下來就要完全靠你自己了。”
話語間,瓊恩公爵已經停下了筆。
隨後便從脖頸處拽出一根項鍊,將那信紙捲起來塞入其中,並用蠟封起來。
做完這一切之後,瓊恩·艾林便再次搖動了鈴鐺,在侍從抵達前將之遞給了熱派。
被那個侍從一路護送出了首相塔,熱派回想起瓊恩公爵的囑託,只感覺此行真是白給。
不僅將自己暴露給了萊莎·徒利這個瘋女人,還有可能因此招致派席爾大學士的窺視。
想到這兩個令人頭痛的存在,熱派就忍不住搖頭嘆息。
尤其是那個狡詐且善於偽裝的老東西,更是讓熱派暗暗發誓。
今後無論跟這傢伙打什麼交道,都要提起十二分小心,以免被這些擅長使用藥劑的學士練成生化狂人。
也就在熱派思緒間,卻發現自己已然來到了一處寂靜的街道。
看著黑洞洞的街道,易形者心中暗叫不好。
果然,隨著他這個念頭閃過,幾個金屬靴子踏地的聲音也傳入他耳中。
望著前後夾擊的兩個人,儘管對方並沒有穿金袍子的鎖甲,但十之八九就是這些人。
“該死,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熱派一邊咒罵一邊埋怨瓊恩·艾林,誰說自己沒有暴露瑟曦就會放過他。
很顯然,哪怕有那麼一丟丟的可能,獅子家的這個瘋女人都會選擇斬草除根。
看著已經前後圍攏過來的兩人,熱派開始有些後悔,為何出來時這麼著急,既沒有穿盔甲又沒有帶武器。
不過單就以體形而言,熱派也能夠大致推斷出,對方也僅僅只是普通衛兵。
就以他現在的戰鬥力,想必也能夠勉強應對。
下一刻,兩道身影便衝出夜色,手中還各自握著一柄寒光。
熱派見狀,當即便飛起一腳,將先撲上來那個踹翻,接著便向後揮肘,抵住了另一個人的武器。
然而,如此魯莽的打法,自然付出了慘痛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