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長久行動不便的緣故，本就深陷的顴骨，現如今更像是掛著經年未消的霜雪，胡茬間橫亙著簌簌掉落的頹廢。
深紫色瘀青在枯槁的眼窩下層層暈染，那雙烏黑如深潭的眼眸，再也無法迸射出任何銳利和冷光。
不僅如此，削薄的嘴唇卻依舊抿成倔強的直線，吞嚥時暴起青筋的脖頸仍固執地昂起的弧度，也彰顯著怒火燎原的偏執。
眼見史坦尼斯主動找上門，熱派雖然感到有些詫異，但該有的禮節也沒有落下。
因此，不等逃跑國王站定，他便已經主動打起了招呼。
“許久不見，陛……”
“不，我想我已經說過了，在登上鐵王座之前，你們還應該稱我為史坦尼斯。”
在打斷熱派問候的同時，史坦尼斯也重申了自己的觀點。
雖然在許久之前，易形者也曾聽過類似的要求，但時過境遷，那已經過了太久了，甚至就連熱派都有些忘記。
但從史坦尼斯的表情來看，他或許是真的希望如此。
或許也只有這樣，才能緩解他對於黑水河一役的恥辱。
如果當時他願意聽從建議，用更為穩妥的方式進軍，或許現如今他應該端坐在鐵王座之上，而不是眼下這張輪椅。
即便沒有成功奪取君臨城，想必也還會是那個戰功卓越、武力爆棚的將軍。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即便是想要移動自身，也需要僕人和侍從的幫助。
雖然【】曾提議，希望他能夠重拾對光之王的信仰，以此透過紅袍祭司的能力，或許可以重塑那些殘缺的肢體。
但這個建議卻被史坦尼斯嚴厲拒絕，更是直接和自己的妻子下達了死命令，絕對不允許再度提及光之王和紅袍女巫。
而對於這件事情，赫倫堡公爵實則也略有耳聞。
雖然史坦尼斯曾一度擋在自己登上鐵王座的路上，但兩者無論怎麼說，也是合格且堅固的盟友。
死去的史坦尼斯總歸於自己不利，但半死不活的龍石島公爵，也會影響己方計程車氣。
要知道，雖然自己現在風生水起，更是一度拿下了北境。
但實則在此期間，他所依靠的絕絕大多數力量，卻來自野人軍團。
一方面，海軍陸戰隊的練成，讓易形者付出了高昂的代價，因此對於這些精銳，赫倫堡公爵自然十分寶貴。
另一方面，雖然出於私心，不想讓海軍和陸戰隊去填線或是攻略城堡，但實則也是對於這些精貴士兵忠誠方面的考慮。
或許在外人看來，高額的薪水，或許的確會迎來忠誠和死戰，但那卻僅限於自己。
相較而言，許多和陸戰隊一樣，來自風暴地計程車兵，卻在傳統的觀念下，選擇效忠於史坦尼斯。
畢竟，和白手起家，快速擢升的赫倫堡公爵相比，拜拉席恩家族不僅僅代表風暴地，更代表著王權和維斯特洛。
所以，出於對後續安全的考慮，也有一些士兵“明智”的選擇了國王，並以此換取更加安全的未來。
所以，熱派所防備的，實則不僅僅是這些屬於史坦尼斯計程車兵，更隱含對龍石島公爵的忌憚。
好在到了最後，無論是彼此按兵不動，還是出於謹慎的考慮，屬於鐵王座正統的這一方，並沒有因此發生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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