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的清晨,玉京尊的後院裡,氣氛緊繃得如同即將繃斷的弓弦。
蘇來鳳站在二樓的廊下,雙手死死攥著欄杆,指節都有些發白。
她看著院中那副堪稱詭異的景象,心臟一陣陣地發緊。
林凡為大會準備了九名男奴,每個人都被他按著不同的特質,進行了三天三夜的魔鬼式打磨。
“手腕要穩!心要靜!”林凡手中握著一柄竹尺,毫不留情地敲在張三的手背上,“我讓你寫的是‘風花雪月’,不是‘張三餓了’!”
竹尺抽得“啪”一聲脆響。張三那張憨厚的臉皺成了苦瓜,看著面前宣紙上那幾個墨豬一樣的字,委屈地撇了撇嘴。他寧可去扛一百斤的沙袋,也不想跟這軟趴趴的毛筆打交道。
“總管,這玩意兒比掄錘子還累人,有啥用啊?”他小聲嘟囔,“要不我還是給您表演個胸口碎大石吧?那個我熟!”
林凡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你那胸肌,是留給女客躺的,不是用來碎石頭的。握筆如握刀,連一支筆都控制不好,你怎麼控制女人的心跳?”
張三愣住了,似懂非懂地看著手裡的毛筆,眼神竟真的變了,彷彿那不再是筆,而是一件能決定生死的兵器。
另一邊,王五正握著一柄無鋒的木劍,一遍遍重複著一個簡單卻極具美感的拔劍動作。他的表情依舊冷硬如石,但那動作中蘊含的肅殺與禁慾,卻被他演繹得淋漓盡致。汗水順著他稜角分明的下頜滑落,滴在地上,他卻渾然不覺。
其餘幾人,有的在練習用低沉的嗓音吟唱古老的歌謠,那歌謠被林凡改了詞,字裡行間全是些讓人臉紅心跳的曖昧。
有的則對著一盆清水,練習如何用一個眼神,就流露出恰到好處的憂鬱,一個時辰下來,眼睛都快抽筋了。
最痛苦的莫過於走姿訓練。
林凡在地上畫了數條直線,要求他們單手插袋,目不斜視地走過去,步履間要帶出一種“天下女人都欠我靈石”的傲慢。
結果好幾個平日裡走路虎虎生風的壯漢,走得同手同腳,差點把自己絆倒。
蘇來鳳看得心急如焚,終於忍不住走下樓,壓低了聲音對林凡說:“就練這些?鳳棲瓊苑那邊我可打聽了,她們把院裡琴棋書畫最好的幾個都派了出來,還有人精通劍舞。我們這……行嗎?”
林凡巡視著每一個人,他的要求苛刻到變態。
一個眼神的角度,一個嘴角的弧度,甚至連呼吸的頻率,都必須分毫不差。
聽到蘇來鳳的擔憂,他才轉過頭來,嘴角帶著一絲瞭然的笑意。
“蘇管事,彈琴畫畫,那是取悅。我們要做的,是征服。”
他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後院,讓所有人的動作都為之一頓。
“記住,你們不是去取悅她們的。”林凡的聲音在每個人耳邊響起,冰冷而清晰,“你們是玉京尊的刀,是標準。你們要做的,是碾碎她們以往對男人的所有認知,然後,把我們的標準,刻進她們的骨頭裡。”
……
城東演武場,早已鑼鼓喧天,人聲鼎沸。
鳳鳴城幾乎所有叫得上名號的女客都聚集於此。
高臺之上,各家院所的男奴們花紅柳綠,有的穿著暴露,恨不得把每一寸肌膚都亮出來;有的濃妝豔抹,媚眼亂飛;更有甚者正賣力地表演著胸口碎大石,結果石頭沒碎,墊在胸口的鐵板先彎了,引來一陣鬨笑。
鳳棲瓊苑的玉奴兒,正被他手下的男奴們簇擁在最顯眼的位置。他斜倚在軟榻上,享受著眾星捧月的追捧,目光卻像毒蛇一般,在入口處不斷搜尋。
他已經聽說了林凡的那些反擊,那些關於他“特殊癖好”的流言蜚語,此刻他臉上的笑容有多得意,眼底的怨毒就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