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婠婠毫不客氣地開啟錦盒,一一展開,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只幾個盒子過後,她心口掠過一絲抽痛。
那些盒子裡的美人,她再熟悉不過,或嗔、或喜、或悲、無一例外全都是她自己。
當初那幅豔圖,他沒有畫上眼眸,可還有很多不是豔圖,統統是她!她繼續拆著盒子,直到翻開了一幅隱隱泛黃的陳年畫紙。
那場景她記憶猶新,火紅的彤雲下,潔白的玉蘭花從中畫著一個少女的背影。
當初,他持劍從傅行賁的手裡救下她,還陪著她去找貓,可那小貓咪根本沒有找到,畫中她卻抱著一隻貓奴回去。
這一刻,她彷彿被擊中了,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早已潰不成軍。
諸多複雜的情緒,呆滯、酸澀、甜蜜、悵然、晦澀、還有懊悔都朝她奔湧而來。
那時,她甚至還懷疑過畫中之人是蘇寧音,他自己也矢口否認,嘴硬說根本沒有畫她,可明明,她在十二歲那年,就在他心中留下了濃墨重彩的印記!
那他究竟是什麼時候對自己動心的呢?
這時,嘎吱一聲,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傳來,傅羿安信步走了進來,“剛回坤寧宮,沒見到你人,你在這裡做甚......”
他儼然已看到她手中的畫,止住了聲音。
林婠婠聲音有些哽咽,主動伸手攀上了他的脖子,“四哥,我在想你!”
傅羿安耳垂微紅,聲音沉沉,“想我什麼?”
林婠婠一邊幫著他鬆開腰封,一邊循循善誘,“想讓你做今晨你沒有盡興的事,想讓你把我壓在身下,想在你身下承歡......”
傅羿安嗓音沙啞,“你確定要在這裡?不怕?”
“這裡不行嗎?”
傅羿安臉色徹底紅了,當初那四年,他經常躲在這裡,對著她的畫像紓解......
他陡地用力把她抱到了黃花梨躺椅上,熟練地扯開了她的衣襟,林婠婠伸出雪白的柔夷,摁住了他的手,“四哥,你是什麼時候畫的那幅畫?那時,你二十二歲,你當時腦子裡都在想什麼?”
傅羿安餘光瞥了一眼,那副畫是他們相識那天的場景,他這輩子都記憶猶新,永生難忘。
他敷衍道,“我隨便畫的。”
林婠婠不依不饒,故意道,“你難道一早就對我動了心思?否則,堂堂傅世子怎會因為我中了媚藥,就心甘情願做了我的藥引?四哥,當初,我們在春上別院舉行大婚,那些婚禮用的物件,你又是什麼時候準備的?”
傅羿安神色窘迫,聲音帶著一絲祈求,“別問了!”
畫那副畫時,正是蘇靈音出嫁的日子,他是有些頹喪,可那只是少年意氣,是不肯接受背叛,不肯認輸的幼稚表現。
他也是那時才驚覺自己對蘇靈音出嫁這件事並未有多少悲傷,他們之間的情感壓根算不上什麼刻骨的男女之情。
林婠婠卻奇蹟般地闖入了他的世界,從此,他追逐著她,灼熱的眸光再也沒有從她的身上離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