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進窗子，李書瑤睫毛顫了顫。
宿醉後的鈍痛在太陽穴跳動，她眯著眼抬手遮光。
昨夜的記憶迅速湧入腦海，李書瑤只記得自己醉醺醺攥著陳年的手，說要給父親寫信。
他打橫抱起自己時，皂角混著汗水的味道。
還有黑暗中，他剋制而紊亂的呼吸......
李書瑤瞬間紅了臉，“唰“地坐起身，被子滑落，她身上還穿著昨晚的衣服。
“醒了？“陳年端著搪瓷缸斜倚門框，好笑的打量著李書瑤的神色。
“我給你泡了點蜂蜜水，趁熱喝，能緩解頭痛。“
李書瑤盯著他從容的神色，忽然瞥見他耳後未擦淨的口脂印。
那是昨夜自己迷糊間蹭上的，此刻在晨光裡紅得刺目。
“陳大哥，我......“
陳年掃她一眼，便知道這妮子心裡在想什麼。
可惜事情和她想象的並不一樣，昨夜為了消火，他可是用冷水衝了涼，才敢上床睡覺。
不過嚇唬嚇唬她，倒也無傷大雅。
“昨晚你拉著我的手，怎麼都不肯鬆開，還像個八爪魚一樣抱著我睡，口水都流到我衣服上了。”
李書瑤臉色更紅，想要辯解兩句，卻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昨晚，是她自己逞能要喝酒的，怪不到陳年身上。
在她失神間，陳年已經湊了過來，可憐兮兮的扁扁嘴。
“李書瑤同志，你可得對我負責。”
李書瑤眨眨眼，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
哪有讓女人對男人負責的？況且他們本就是夫妻.......
李書瑤心裡的念頭轉了一圈，陳年已經抬手彈了她一個腦瓜崩。
“逗你呢，想哪去了？快喝了吧，可甜了，我特意去小賣部買的蜂蜜。”
陳年將手中的碗往李書瑤面前一遞，鼻端瞬間嗅到了香甜氣息。
“不燙了，快喝了，昨天你做的拌野菜不錯，我打算等會兒去馬頭山再挖點回來。”
“明天就是中秋節了，包點餃子吃，也算團團圓圓了。”
李書瑤看了眼牆上的掛曆，沒想到時間過的這麼快。
自從下鄉之後，知青宿舍也會舉辦關於節日的活動，大家湊在一起樂一樂，算是在貧苦日子裡唯一的甜了。
只是那種場合，她很少參與。
年節好過，平常日子難熬，何必搞出假熱鬧騙自己呢？
“好，那我和你一起去。”
李書瑤將蜂蜜水喝下，臉色已經好多了。
“你還是在家歇著吧，瞧你昨晚喝的，以後不許碰酒了。”
陳年自然的接過她手裡的碗，給她擦了擦嘴邊的水漬。
“讓我跟你去吧，在家裡躺著，頭肯定更疼了。”
陳年一想也是，便點了點頭。
“行，那走吧。”
李書瑤換了身衣服，又洗了把臉，便跟在陳年屁股後面出門了。
兩人各自拎了個土筐，帶上鐵鍬和柴刀，一路朝馬頭山去了。
等再過些日子，野菜便尋不到了，正好趁這個機會多挖點，到時候晾乾，冬天也能吃。
進了山口，李書瑤便自告奮勇去尋野菜，被陳年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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