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鋒攥著陳二娃衣領的手僵在半空,不可置信的轉頭看向陳年。
“你剛剛說啥?”
陳年滿臉無辜,不緊不慢補了句,“我剛剛沒走遠,很不巧,全都看見了。”
“執法大隊要是知道養殖場老闆帶頭搞投機倒把,不知會不會給縣長遞個話?“
“你!“林少鋒猛地鬆開手,脖頸青筋暴起。
他這才注意到陳年手上根本沒拿工具,說是要幫他修補車胎,實際上,全都是扯淡的!
“好啊,原來你們是一夥的!在這算計我呢?”
“你們也不打聽打聽,我是什麼人!竟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林少鋒對兩人指指點點,心裡已經明白了兩人的目的。
故意露出皮子和兔子,就是勾引他上鉤的!
剛想給兩人點教訓,巷口突然傳來鐵皮桶倒地的聲響,三個穿工裝的漢子正探頭張望著。
林少鋒認出是自家廠裡最不服管的老劉,有些心虛的往旁邊躲了躲。
最近剋扣工資的事情鬧的厲害,林少鋒壓了好幾次,以開除作為要挾,這才勉強將這件事情揭過了。
要是被這幾人抓到把柄,安上投機倒把的罪名,不光他會有麻煩,縣長的臉上也會沒光的。
他想起姐姐之前叮囑自己的話,打了個寒顫。
林少鋒想躲,陳年和陳二娃卻不給他這個機會。
“林老闆,你考慮好了沒有啊?這窩兔.......”
陳二娃說到一半,就被林少鋒捂住了嘴。
他神色慌張,終於壓低聲音開口,“這皮子......二百八,不能再多!“
“三百,少一分都不行!“陳二娃從懷裡抽出猞猁皮,陽光下,金棕的皮毛泛著暗紋。
“你別太過分了!”
林少鋒低喝了一聲,跳腳的樣子,讓兩人都有些快意。
做人太囂張了,早晚都是要還回來的。
“林老闆,聽說您上個月剛給令姐送了件貂皮大衣?“
林少鋒瞳孔驟縮,這事他明明讓裁縫鋪封了口,眼前這泥腿子怎會知道?
貂皮珍貴,他是從一夥捕獵團伙手中搞到的,花了不少錢。
靠這個,他討了姐姐歡心,能繼續為非作歹,要是被人傳出去.......
遠處老劉幾人的聲音愈發近了,他咬牙掏出牛皮錢包:“成交!但你們得籤個自願出售證明。“
“自然。“陳年變戲法似的摸出半截鉛筆,遞給陳二娃。
“給林老闆寫個收據,註明'養殖場種兔採購款'。”
最後一句話咬得極重,林少鋒臉色頓時煞白——這等於坐實了他違規收購野生動物。
當陳二娃笨拙地寫下“叄佰圓整“時,老劉幾人已經圍了過來。
陳年突然抬高嗓門:“多謝林老闆照顧鄉親!這改良兔種進了養殖場,定能給咱縣爭光!“
圍觀工人面面相覷,林少鋒捏著證明的手指節發白,面上卻底氣十足。
猞猁皮已經被他收了起來,只露出一箱兔子,離的太遠,幾人也沒能看清。
“看什麼看?廠里正缺優質種兔呢,我從省城採購了一批!”
林少鋒一直都是這副囂張模樣,幾人只好悻悻離開。
陳年和陳二娃收了錢,早就轉身走了。
他盯著陳年從容離去的背影,突然瞥見對方褲兜露出半截鐵釘,日光下泛著冷芒。
“媽的!”
林少鋒揣向被紮了車胎的腳踏車,氣的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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