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年抿抿唇，不吭聲了。
陳二娃這些年受盡白眼，連吃飽肚子都是問題。
至於感情上的事情，更是從來沒有經驗。
高美麗主動接近他，在他看來，點燃了他感情上的空缺。
一時半刻，是不肯接受高美麗是別有用心的。
罷了，陳年在心裡嘆口氣，好不容易看到陳二娃這麼高興，先別戳破了。
等回了村，他就去會會高美麗，看她要搞什麼名堂。
“年哥，嫂子用的啥牌子的雪花膏，你說美麗能喜歡嗎？”
陳年吸了口氣，沒有回應，直接岔開話題。
“今天你第一次去集上賣野味，我等會兒給你介紹個人。”
“說話前過過腦子，記住了，除了我，別人的話，都要再三琢磨一下。”
陳二娃臉色認真起來，點了點頭。
“好。”
到了縣城後，陳年一邊走，一邊教陳二娃怎麼辨認趙林留下來的記號。
“年哥，這年頭擺個攤可真不容易，這七拐八拐的。”
“不七拐八拐的，怎麼躲過執法大隊？”
陳年輕哼一聲，帶著陳二娃來到趙林面前。
“趙哥好。”
“你來了，今天來的還挺早，又帶什麼好貨了？”
趙林一邊說著，一邊給他騰了個地方。
陳年將麻袋裡的東西倒出來，又將箱子開啟。
趙林探頭一看，嘿了一聲。
“你這從哪搞的一窩兔子？看成色，不像是養殖的。”
“從山上抓的，運氣好，正趕上大兔子產崽。”
“趙哥，你稀罕這東西不？給你一隻？”
趙林連連擺手，“可別，我又沒有養殖廠，把這玩意放家裡，太惹眼了。”
陳年心中一動，“養殖廠？”
“那都是給有錢有靠山的人準備的，光是這辦手續，就能把老百姓難死！”
趙林一拍大腿，隨口一說。
陳年沒再追問，點了點頭，開始吆喝起來。
陳二娃看著他吆喝，也不好意思啥也不幹，聽了一會兒，便讓陳年歇歇，換自己來。
陳二娃吆喝的賣力，許多人也被這窩兔子吸引來了。
“兄弟，你這是自家養的？”
“哪敢啊，山上抓的，來一隻不？便宜賣！”
大兔子倒是有人看中了，那窩小崽，出手便有些困難了。
這年頭，買只小兔子還不夠塞牙縫的，又不敢放家裡養著，只能看看就算了。
饒是如此，也有幾個婦女圍在這周圍不肯走。
可能女人，天生對毛茸茸的東西沒有抵抗力，摸了又摸。
陳年也不好攆人，畢竟這攤子前有人圍著，總有些人氣。
猞猁肉倒是賣的痛快，雖然價格高了些，但是這種野味，用來送禮最合適了。
兩人蹲了一上午，除了那窩小兔崽子，其他的都賣光了。
趙林羨慕的直嘆氣，“兄弟，我要是有你這本事，也進山打獵去了，這菜太難賣了。”
陳年瞥了一眼他的菜攤，大多都是自家小園種出來的，壓根就不稀奇，難怪難賣。
趙林這人實誠，也幫了他不少，勉強算個貴人。
陳年思忖了一下，便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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