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放人,把這弱點捏在手裡,也就不會這麼被動了。
“我也不想啊,但是那死丫頭威脅我,我一時害怕…不過人都讓他們帶走了,她們也不能再做什麼了。”
若是平常人或許會這樣想,但是那個林冉棠…
“算了,明日先去看看再說。”
當晚,林冉棠先是用溫水給周香蘭擦了一遍身子,隨後又將自己的一套乾淨裡衣給她穿上。
都說周香蘭嫁得好,但是這衣服還是補丁加補丁,人也瘦的可怕。
“叮鈴!”
門外忽然傳來細微的鈴鐺聲,林冉棠意識到什麼,立刻出了房門,果然看到周瑾玄推著輪椅馬上就要出大門了。
在聽到鈴鐺聲的那一刻,周瑾玄已經察覺事情不對,自己中計了。
還不等他轉身,身後就響起林冉棠的聲音。
“這麼晚了還要出去啊?”
周瑾玄轉身,只見林冉棠靠在門上把玩著手中的髮絲,一副我等你多時的樣子。
男人垂眸看了眼掉在地上的那枚小鈴鐺,繫著鈴鐺的絲線如今正落在自己腳上,他彎腰捏起來,才發現這不是絲線,而是頭髮。
怪不得在黑夜中如此隱蔽,就連自己都沒有發現。
他捏著頭髮看向身後的始作俑者。
“是你佈置的。”
她猜到自己要出去,所以才佈下了這個有些拙劣的陷阱。
“對啊,上次家裡不是進賊了嗎,我這就做了這個。”
林冉棠捏著髮梢,振振有詞。
男人眸色深沉,可是她卻並不害怕,反而繼續意味深長地開口。
“只是沒想到,這次抓到的是自己人。夜深露重、山路難行,還是不要出去了吧?”
林冉棠說完,院子裡陷入了許久的平靜,最後周瑾玄還是操縱著輪椅退了回來。
““機關”設計的挺不錯,這也是學的?”
一般大家閨秀,怎麼可能懂這些,而且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怎麼能用來佈置這個東西。
周瑾玄一直都很喜歡試探自己,試探著試探著林冉棠也習慣了,看他因為被自己發現神色不悅的樣子,竟然還大膽開起了玩笑。
“從前看獵戶都是這麼捉兔子的,所以試試。”
“兔子?”
竟然將自己比喻成兔子…
怕周瑾玄介意,林冉棠趕緊扯開話題。
“咳咳,香蘭人沒什麼大事了,大夫說最晚明天會醒。”
聽到林冉棠說起妹妹,周瑾玄也正了正神色。
“這段時間勞煩你照顧香蘭,還有這次的事情,都謝謝你。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我能做的一定儘量為你做到。”
周瑾玄下意識的承諾,轉眼反應過來自己早就不是當時的將軍了,手裡什麼都沒有,即便是林冉棠提要求,他也未必辦得到。
他低頭自嘲地笑了笑,隨後喃喃自語。
“也是,你現在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是我自不量力了。”
就連這個家,也是林冉棠養著的。
林冉棠最喜歡的就是他垂眸的樣子,他的睫毛很長,一低頭彷彿能斂去所有柔情。
“誰說的!”
她下意識反駁。
你還有美色!
呸!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現在雖然沒有,但是以後一定會有的!我記下了,以後一定讓你幫我一個大忙!”
他造反成功,改變周家原本的結局,自己就能回家了,這可不就是幫了大忙嗎。
周瑾玄看著她,動了動嘴角,露出一個很淡的笑。
“那就,借你吉言。”
次日一早,還不等林冉棠去縣衙,劉鑫就帶著一行人和休書到了。